1840年,黎明时分,在夜幕和薄雾的遮蔽下,停泊在圣弗兰西斯科的木制帆船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墨西哥人和美国人都知道,东方人真的很强大,可他们没有想到,这种强大是如此的可怖。
劳伦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战舰,看着曾经满载着美利坚希望的木制战舰,沉沦在一片火海之中,直到将整个天空都映染。
曾经,他是如此的骄傲,似乎除了美利坚之民外,一切皆是劣等民族,无论是墨西哥人还是东方人。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如此的刺目。
他听说过东方人在战场上取得的骄人战绩,但直到如此亲眼目睹,才知道这种战绩是如此的耀眼。
东方人是劣等民族。
劳伦斯的嘴唇差一点沁出鲜血。
如果东方人是劣等民族,那被东方人打得满地找牙的美利坚又该是什么民族。
火海里,一艘充满钢铁美感的战舰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圣弗兰西斯科,这座已经做好面对一切局面的城市,但它直面穿越众的火力打击时,他们方才知道,他们终究还是小看了那个超越时代的力量。
劳工号,战旗飘扬,每一个士兵都将精神绷到了极点,他们蓄势待发,他们擦拭着手中最新式的火枪,在精神绷到极点的同时,也将战意高扬到了极点。
这就是东明共和国,这就是属于劳动者的钢铁战舰,这就是属于那个注定要建立伟大国度的毁灭力量。
穿越者欧青虎立如苍松,脸上神情如古井不波。他是一名军官,是这座战舰上的象征,是凝聚士气的标杆。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那座注定要被穿越众征服的城市,他要自己的神情告诉了那些士兵,无论在这一刻,他们作为人类多么的热爱和平,但都必须一脚踏在墨西哥的脸上。
因为,想要在那漫长的海洋航行中完成最伟大的移民计划,他们离不开太平洋彼岸的据点。
“三轮齐射,给我轰。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士兵在登陆的时刻,还有一丁点防御性设施拦在他们面前。”
“是,舰长同志。”士兵将钢铁地板踩得铿锵作响,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实现穿越众的企图。
火炮轰鸣,巨大的后座力,几乎能够将一艘木制战舰彻底的掀翻,可劳工号的船身却并未有太大的摇晃幅度,它魁梧的身躯在烈火,如同耸立在海洋上的磐石,永恒而不可动摇。
没有人知道它的舰载炮是多少口径,也没有人愿意去计算这样的数据,因为当它的炮弹落在世人面前的时刻,带给人们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炮台上,墨美联军,这个历史上原本应该成为世仇的两个存在紧紧的龟缩在堑壕里,同病相怜。
堑壕很深,可他们却没有任何安全感。
轰到港口上的硕大炮弹,像是巨石砸向土台一般,瞬间便把整个岸防炮台给轰成了渣。
这个原本应该成为阻挡敌军靠近的火炮阵地,竟然连它最基本的功能都无法完成,就在震动大地的轰鸣声中,几乎被摧毁殆尽。
某个墨西哥民兵静静的躺在堑壕中,他看起来四肢完好,但直到人们接触它的时刻,方才知道,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生命气息。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大航海时代,他们是天之骄子,他们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他们以为这个世上,除了西班牙帝国,一切都是乡巴佬。
如今,他们方才知道,在那艘战舰面前,他们才是乡巴佬。
他们看向那艘薄雾中的身影,看向那不可一世的力量。
在一刻,他们陡然感谢劳伦斯带来的建议,没有将他们所有的力量全部投入到岸防炮台的阵线上。
在他们的后方,那座成为圣弗兰西斯科的城市,已经按照美利坚人在北方取得的经验,化作了一座恐怖的要塞。
他们还没有输,是的,他们还没有输,也绝对不能输。
他们还可以利用本土优势,还可以利用人数的绝对力量,他们可以放弃岸防炮台,但不会放弃希望。
那些高高在上的墨西哥城的市民都要为这片土地付出生命了,难道他们还舍不得拼命吗?
一寸河山一寸血。
他们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据说,这是来自东方人的语言。
可是,这一刻,谁在乎呢。
既然东方人如此的想要进入这座城市,他们就让东方人品尝一下,墨西哥人的血性味道好了。
更远处,躲在城内各个角落的联盟军战士们,他们没有直面钢铁战舰那超越时代的力量,但他们依然被那巨大的炮声给震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
他们不知道驻守在炮台处的民兵们经历了何种的境况,但他们知道,那种牺牲,已经让血液的味道弥漫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在哪里,有些人根本不是这座城市的居民,可他们就是努力的付出了。他们不知道该说那是愚蠢还是其它什么,但这一刻,他们除了感动,再无其它。
在轰鸣声中,还有一个身影站在这座城市的高处,那怕大地都快要裂开,他依然如雕像的站在那里。
那座雕像只有一条腿。
圣安纳的眼皮子在跳,他自称“祖国的救世主”,那怕面对法国人的战舰时,也没有战栗过。可是,当直面钢铁战舰的时,他才能体会到这个超级武器在这个时代所展现的超强工业震慑力。
圣安纳看了眼不远处的劳伦斯上校,这个美国佬不是好人,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