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知晓乐清平的来意,穆桂英又向着谭峭问道:“谭真人一向四海闲游、逍遥自在,这次来河东莫非也是为了杨家军出战一事么?”
谭峭苦笑着点头道:“自韩德让之后,我再不收徒。但我当年也曾答应了杨老将军,不可自食其言,只好豁出这把老骨头,在有生之年对天波府之人全力相助!”说起来他所在的重玄道派真是屡出叛逆无德之人,师弟郭无为在北汉作乱,爱徒韩德让又出仕辽国与宋敌对,谭峭为此心灰意冷,打定主意要将一身武功带进棺材,再不收徒授业。
穆桂英心中了然,自语道:“原来如此……”她话锋一转进入正题,“两位前辈都曾经历过十年前的宋辽云州之战,可还记得我恩师在那时收入门下的一个名叫刘皓南的少年?”
谭峭不意她突然问起此事,思索着说道:“刘皓南……我自然记得他!云州之战后,他便拜入了陈老夫子门下,五六年前在太原府杨波渡,我见他与韩德让合力对付大光明教的明尊,并因此筋脉尽断、武功全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一提到韩德让,他心里便觉得不舒服,就此住口不言,面色也阴沉起来。
乐清平对刘皓南却没什么印象,静静地在旁听着,并不插言。
穆桂英接言道:“据我所知,此后刘皓南便一直留在河东渡天寨养伤,然而不久前他忽有奇遇,不但得了一身奇诡莫测的高深武功,还成了辽国萨满教的教主,深得辽帝宠信器重!”
谭峭闻言大为惊讶,脱口道:“竟有如此奇事!以他当时的伤情,根本不可能再练功习武,这是什么缘故……”此刻他心中既惊且喜,同时又有一丝隐忧,喜的是刘皓南并未因伤残而消沉堕落,如今大有作为,忧的是他竟成了辽国萨满教教主,与大宋为敌。他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韩德让,暗忖:那孽障在扬波渡便与刘皓南联手抗敌,似乎关系密切,莫非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安排吗?
穆桂英见激起了谭峭的好奇心,不慌不忙地道:“刘皓南此刻就在金谷园中,真人若有疑惑,可以亲自问他,也好探探他这次来河东的真正用意。他自称是孤身前来,只为庆贺金掌柜新婚之喜,太平兴国寺的龙树大师却说有萨满妖人潜入寺中毒害宝树住持,来找他讨要解药……”随后将花厅中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
“好,这就引我去见他!”谭峭的神色愈加肃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刘皓南,弄清楚他身上所有的谜题。
穆桂英忙在前引路,一行四人向着花厅方向疾步走去。
这时却见金子凌引着三人谈笑风生地迎面走来,是天波府的小将军杨宗保带着家将孟定邦、孟定国二人前来贺喜。
杨宗保见了乐清平慌忙上前行礼,道:“宗保见过师父!”
乐清平和颜悦色地将他扶起,道:“宗保,你也是来庆贺金掌柜的新婚之喜么?”
“正是,我奉父帅之命而来,不想在此遇到师父!”杨宗保欣喜地说道。
“你初入军营,是否习惯?”
“多承师父挂念,弟子还好……”
两人闲话几句后,乐清平又向杨宗保引见了谭峭、钟昭远等人,杨宗保都神色恭谨地一一行礼拜见。
乐清平介绍到穆桂英时,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温和地道:“这位穆桂英穆姑娘是白云先生的关门弟子,她年纪虽小,辈分却比你高,不过大家都以江湖之礼相见,就不讲究什么礼数辈分了。”
杨宗保一眼望见穆桂英绝美的容颜,立时两眼发直,目光在她脸上再难挪开,怔了半晌才道:“杨宗保……见过穆姑娘……”
穆桂英的心思都在刘皓南身上,对杨宗保并未在意,只觉得这少年眉清目秀、英气勃勃,看起来还算顺眼,便微笑着还了一礼,转过脸去。
杨宗保被穆桂英那嫣然一笑的风情所慑,更觉全身一阵酥麻,直了眼呆呆看着对方,飘飘然如在云端,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谭峭急着去花厅见刘皓南,与杨宗保等人见礼之后并不停留,继续快步前行,金子凌见此情形明白了大半,忙道:“小将军请先回客房休息,我随后再来探望!”说罢,也转身往花厅赶去。
孟定国心思细腻,见杨宗保怅然若失之状,笑着一拍他的肩膀问道:“宗保少爷!那位穆姑娘可是好看得紧?”
“好看……当真好看……”杨宗保满眼皆是穆桂英的动人笑颜,愣愣地答道,说完才醒过神来,忸怩道,“定国大哥不要取笑……刚才我师父说,她是白云先生的弟子?”
“不错。白云先生可是中原首屈一指的武林大宗师,这位穆姑娘能成为他的弟子,必定是出身武林世家,且极有过人之处!”孟定邦脸上流露出向往之色,赞同地说道。
孟定国会意笑道:“那姑娘既是出身武林世家,又才貌出众,正可做宗保少爷的佳偶良配。大哥,你说是不是?”
孟定邦经孟定国提醒,才发现杨宗保的异常情状,不禁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宗保少爷已年满十八岁,早该娶媳妇啦!”
杨宗保面上更红,却顾不得驳斥二人的调笑,一颗心都系在那美貌绝伦的少女身上,急道:“我看他们都去那边了,咱们也跟去瞧瞧如何?”不待两人答话,便快步跟了上去。
谭峭心情急迫,当先大步走进花厅,一眼便望见了正在闲坐品茗的刘皓南,见他眉目依稀如旧,却是气质迥然,不禁感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