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梁侧妃突遇惊天噩耗,哭得凄厉无比,历数寒菲樱众多罪状,义正辞严,“皇上,妾身兄长不过是怠慢了寒菲樱,她居然狠心唆使暴民将兄长分尸,妾身兄长无故枉死,死不瞑目,请您一定要替妾身做主,还他一个公道!”
皇上本来是不想见梁侧妃的,可听公公说她情绪激动,又口口声声说要告寒菲樱,寒菲樱是天熠的世子妃,事关天熠,皇上最终还是见了梁侧妃,想不到这女人一来就哭天抢地,寻死觅活,让皇上十分不悦!
皇后娘娘见有人来告寒菲樱,心底窃喜,虽然寒菲樱是她给萧天熠挑的,但寒菲樱胆大包天伤了太子是事实,现在太子还在太子宫里养伤呢,皇后娘娘身为母亲,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而且寒菲樱不但伤了人,还能若无其事地全身而退,也让皇后娘娘心生怨恨!
见梁侧妃哭得悲惨,皇后婉言劝慰道:“梁侧妃,你先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梁侧妃声泪俱下地说了青州兄长的遭遇,听说世子爷世子妃一行到了青州,她兄长盛情接待,哪知寒菲樱鸡蛋里面挑骨头,借口招待不周,干涉地方政务,命人把她兄长判了斩立决,还唆使暴民将人分尸!
皇上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话,眉头微皱,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偏听一面之词,当即朗声道:“召淮南王爷进宫!”
“奴才遵旨!”马上有人去宣旨了!
梁侧妃哭得不能自已,“妾身兄长一生循规蹈矩,忠正纯良,善良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想不到竟然被人害得死无葬身之地,真是好狠的心啊!”
皇上蹙眉道:“你说寒菲樱借口招待不周,故意使坏,杀了你兄长,她为什么这么做,和你兄长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对于这个问题,梁侧妃早有准备,泪如雨下,“这都是妾身的错,寒菲樱出身民间,不懂王府规矩,经常在府里出言无状,目无尊长,妾身实在看不过去,就训斥了几句,哪想到她怀恨之心?没办法报复在妾身身上,就报复在妾身兄长身上,可怜我那兄长稀里糊涂就成了屈死鬼,兄长一生谨慎,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他死不瞑目啊!”
皇后娘娘附和道:“皇上,天熠就在青州,如果是寒菲樱做的话,天熠恐怕也脱不了干系,游玩就游玩,干扰地方政务做什么呢?”
很快,淮南王爷就来了,御书房的气氛很凝重,“臣弟参见皇上!”
淮南王爷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脸色也很难看,“还请皇上明察,天熠向来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此事恐另有蹊跷!”
皇上微微颔首,天熠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仅欣赏也很喜欢这个侄儿,就算寒菲樱出身商家,不晓大义,天熠却不是如此糊涂的人!
梁侧妃没想到这个时候,王爷还是偏向那个残废长子,难道她兄长就白白死了吗?哭得声泪俱下,“王爷,妾身兄长是什么人,您是最清楚的,世子不是没分寸的人,难道他就是没分寸的人吗?”
淮南王爷只见过梁兴霸一两面,却对梁兴霸没有半分好感,此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邪气,现在见梁侧妃居然在皇上面前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脸色更加沉了几分,毫不客气道:“他到底有没有分寸,你心底最清楚!”
梁侧妃欲哭无泪,无论在什么时候,王爷心里都是偏向萧天熠的,就是萧天熠残废了那么久,也不见他说世子之位让给别人,还把靖祺给禁了足,再这样下去,靖祺迟早会被人遗忘在角落!
其实在梁侧妃看来,她的兄长的确算不得什么好人,可也算不上什么大歼大恶之徒,无非是在女人身上多花了点心思,可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也是在拯救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丫头们,跟了她兄长,哪怕是做妾,也能锦衣玉食地养着,总比跟穷人过一辈子好,说不定还对她兄长感激于心!
无非就是玩了几个低贱的丫头,寒菲樱就要下这个狠手吗?无非是为了给她颜色看看,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一想到兄长被暴民砍死,尸骨无存,梁侧妃就心痛得无以复加,是,这些年,兄长暗地里给了她许多银两,兄妹两个互为依存,互相帮扶,王府内部,争斗不断,哪一样都需要花钱!
有个实力雄厚的兄长,梁侧妃办起事情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现在不仅仅是杀了她兄长,还断了她的财路,她自然对寒菲樱恨之入骨,不顾一切到皇上面前告御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让寒菲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花了好一会才搞清楚梁兴霸的身份,根本不是朝廷命官,不过是一地方乡绅员外。
看着大放悲声的梁侧妃,皇上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是不是觉得他这个一国之君很闲,连一个小小乡绅死了的事,都要来劳他大驾?
皇后娘娘看出了皇上的不耐烦,忙对梁侧妃道:“今日皇上累了,你先退下,此事以后再说吧!”
梁侧妃哪里肯?皇上好不容易答应见她,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如果在平日她冷静的时候,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冲动之举。
可兄长死得实在太惨了,那来报信的人,字字血泪,说被寒菲樱煽动的暴民不仅霸占了梁府,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还围住了囚车,把他生吞活剥,有人咬掉了他的耳朵,有人砍了他的手,最后竟然把尸骨丢到深山去喂狼了。
一想起那一幕,梁侧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