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更是显得气虚无力,急速喘息,虽然她不爱燕王,可她又必须牢牢抓住燕王,必须打消他心头所有的疑虑,和最大程度地激起他对自己的怜爱。
果然,原本对此事深信不疑的燕王,听欧阳菁说了这番话,心头的疑云重新浮现起来,将信将疑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到底有什么药物有这样神奇的作用?”
欧阳菁见燕王果然开始相信自己的话,心中却片刻不得放松,“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但只要给我时间,我总会知道的。”
燕王眼中再次浮现冷笑,“这么说来就是信口开河了?”
“不是的。”欧阳菁矢口否认,“殿下,你相信我,我和熠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最了解他。”
一起长大?燕王心头冷光一掠而过,自从确认欧阳菁在骗他之后,他就不相信欧阳菁了,她居然有了孩子?他曾经对欧阳菁的信任再次土崩瓦解,忽冷冷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什么?欧阳菁目光大震,真想放声大笑,殿下竟然怀疑孩子是熠哥哥的?
没人知道,她到底多么想有熠哥哥的孩子?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渴望,可熠哥哥现在看她的眼神,只剩下一片冰冷,连曾经怜爱有加的妹妹都没有了,有些事心照不宣最好,若是真的拿到台面上捅破,就有可能达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此时,她心中有极度的恨意,孩子还没有来到人世就没了,身体和心灵,说不清楚谁的痛更多一点,曾经她也是备受宠爱的小姐,却在这里经受了撕心裂肺的痛楚,那个时候,她最渴望在身边的人,竟然还是熠哥哥。
欧阳菁心中悲凉,她何尝不想孩子是熠哥哥的?可熠哥哥眼中没有自己啊,他怎么可能与自己有肌肤之亲呢?她再想也无济于事,爱而不得,恨就多了起来,虽然也是基于爱的。
面对殿下疑云重重的阴寒眸光,欧阳菁忽然笑了,“原来殿下竟然是这般不信我?”
燕王眸光一闪,正在疑惑的时候,欧阳菁猛地抓起放在床头做绣工用的一把剪刀就往自己心口插去。
燕王眼中一道惊疑亮光掠过,不假思索,立即一把抓住欧阳菁的手,遏制住了她的寻死之举。
此时,那把尖利的剪刀离她的心口只有不到一分的距离,连燕王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想不到她的性子竟然这般刚烈。
欧阳菁细瘦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剪刀,不肯放开,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下来,艳丽如女鬼,哀婉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失去孩子,已经痛不欲生,谁知,噩运还没有结束,臣妾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竟然还遭到殿下这般猜疑,既然这样,殿下何不让臣妾以死证清白?”
说完,就要用力把剪刀往心口扎去,一个刚刚小产的女人也有那么大的力气?燕王当然不会同意,他自然要极力阻止一个想要疯狂赴死的女人。
两人在争夺剪刀的过程中,剪尖竟然一不小心划破了燕王的手,顿时血流如注,欧阳菁眼神惊恐,脸色更加苍白如纸,似乎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手指蓦然一松,燕王顺势一松,那把剪刀就落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欧阳菁急忙从床边扯过一块布巾就要给燕王包扎,“殿下,臣妾…”
燕王无视手心的疼痛,凝视欧阳菁,缓缓道:“本王相信你,你无须再做傻事。”
其实于燕王心底,世子那种专情的男人,大概是不会真的和欧阳菁有什么的,但欧阳菁对世子有没有什么私情,就很难说了,曾经打消的疑云重新聚拢而来,她怀了孕,他居然毫不知情,这一点加重了燕王的怀疑,他不过是试探了一句,她就这么大的反应,还如此决绝地以死证清白,也在某种程度上打动了自己,刚才她的寻死之念有多强烈,他也看得清楚,莫非这孩子真是自己的?
他知道欧阳菁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若是被逼到极点,也有着异样的刚烈,失去一个孩子虽然痛心,但当务之急还是改变在父皇面前不利的处境,想到此,他阴寒的脸色缓了些,“本王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想那么多了,把身体养好最重要。”
随口?欧阳菁心中只是冷笑,一句“随口”,就可以抹杀他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绝情绝意的冷酷举动吗?
“殿下不信任臣妾,臣妾活着也没有意思,不如随着孩子一道去了,落个痛快。”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孩子现在还好好活着,她不止一次羡慕嫉妒过寒菲樱,她竟然有熠哥哥的孩子。
可是自己呢?这辈子是无福怀上熠哥哥的孩子了。就算孩子不是最爱的男人的,却是保证自己荣华富贵的最有利武器,正妃嫡出,何等尊贵?却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就骤然离去了,在她这么痛楚的时候,寒菲樱却快要诞下孩子了?
多么不公平,欧阳菁在心底呐喊,寒菲樱,如果不是你抢走了我的熠哥哥,我就不用在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身边受苦受难,她无力地闭上眼睛,眼睛下面却是汹涌流动的怨毒光芒。
如果不是寒菲樱有意向殿下透露她的情愫,殿下就不会特意试探自己,自己就不用被迫告诉他熠哥哥的身世的秘密,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