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郴手,她已经知道南宫羽冽是个善于挖陷阱的主儿,这个坑挖得到底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寒菲樱决定采用鸵鸟战术,以不变应万变,让南宫羽冽觉得索然无味,便不会在这里卖弄他的缜密心思和高深智计了。
她看茶水凉了,便慢条斯理地波动着木炭烧开水,动作娴熟而优雅,这么简单的动作却令人赏心悦目,大有看谁更能耗下去的势头。
这一招果然起了作用,南宫羽冽见寒菲樱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心术,唇角继续上扬,“下个月就是我们赤炎的国典,届时会邀请龙腾王朝的人前来观礼,本宫希望前来的使臣是萧天熠。”
寒菲樱秀眉一挑,兴致盎然地看着南宫羽冽,“为了南宫琉璃?”
南宫羽冽不置可否,“你只需负责实施,至于原因就不用知道了!”
寒菲樱讥讽道:“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这个皇兄当得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南宫羽冽眼眸中荡漾着一丝复杂情愫,“如果本宫是为了你这位公子凤,你信吗?”
开什么玩笑?他害得自己还不够惨吗?当时不是他使坏说要娶自己,萧天熠至于说自己怀孕了吗?
装怀孕的那些日子,那些酸梅汤喝得寒菲樱都快真吐了,微微扫了南宫羽冽一眼,气死人不偿命,“当然不信,这样有价值的秘密,只为了这点小事,不像你的作风!”
南宫羽冽瞬间有些失望,眼神微微黯了一下,眯起的眼眸随即荡漾着薄怒的气息,“那你觉得本宫应该是什么样的作风呢?”
他有些不悦,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就是那种完全不懂得情意为何物的冷血动物?
寒菲樱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现在明明就是他占据上风啊?
而且他的声音里面还带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危险,不过寒菲樱可没兴趣揣测他的心思,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是什么样的作风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但可以肯定的是,本座并不希望和你们这样常年勾心斗角的人来往!”
朝堂之上,权力制衡是必要的,但勾心斗角可不是什么个好,明显地又在嘲讽他,南宫羽冽却笑了,反问道:“萧天熠不是吗?”
提到萧天熠,寒菲樱便恢复了女声,南宫羽冽说得对,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女子,再用男声说话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再说也累,干脆本色出演吧。
她的声音婉转清灵,如清泉流过鹅卵石般的滑腻流畅,却丝毫没有女儿家柔弱之感,反而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昂扬,漫不经心道:“他是他,你是你,岂能混为一团?”
这样泾渭分明的话,让南宫羽冽眼底明显多了几分不悦,但听到寒菲樱熟悉的女声,脸上旋即绽放出一个迷人笑意,煞有介事道:“看来你真的是女人!”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真的是女人?寒菲樱觉得头顶一片片乌鸦飞过,自己有没有这么倒霉?隐藏了多年天衣无缝的秘密,先是被萧天熠那个妖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察觉,后是被居心不良的南宫羽冽用计察觉,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两个瘟神?
南宫羽冽很有耐心,他的手在光滑的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也不再和寒菲樱玩心海战术了,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女子,直来直去是最好的办法。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是于你有利的交易,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就可以保住你的秘密,同时也可以保住你想要保住的人!”
他说得这样明显,寒菲樱当然听得懂,又拿自己家人来威胁自己,她只是淡淡一笑,正在沉思间,那张俊脸忽然靠了过来,完美的脸型在眼前无限放大,虽然和萧天熠属于不同类型,却是不相伯仲的英俊出尘。
寒菲樱只觉脸部一凉,面具竟然被他取了下来,才知道他竟然是趁自己在心里盘算的时候来偷取面具,心下一怒,咬牙切齿道:“南宫羽冽!”
一张妖娆魅惑的熟悉脸庞出现在南宫羽冽面前,瞬间觉得眼前春风拂面,满目潋滟,他是赤炎太子,自是见识过天下美色,不至于在寒菲樱面前失了态,但此时真有片刻的失神。
寒菲樱的美与别人不同,一身黑衣,衬得肌肤胜雪,一张如雪如月的脸更觉娇艳动人,太子宫的女人有谁敢穿黑色的衣服?也从来不会有人觉得花枝招展灵动妩媚的女子穿黑衣的衣服会好看,可寒菲樱黑衣裹身,就是生出一种神秘莫测的韵味。
南宫羽冽一边放肆地欣赏着寒菲樱的容貌,还一边摸着下巴品头论足,“你这身衣服很漂亮!”
漂亮?寒菲樱差点吐血,这身装束霸气是真,从来没有人说过漂亮,可今天的南宫羽冽就像中了邪一样,不但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和她东拉西扯,谈天说地,最终目的居然不是让她去杀他的绊脚石三皇子,而是让她去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萧天熠想办法去出使赤炎,他到底目的何在?
寒菲樱可不觉得南宫羽冽是个多情之人,能为了自己的妹妹绕这个大一个圈子,费这么多心思,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而且,萧天熠要出使赤炎的话,自己这个世子妃定然是要同去的,不用说,这肯定只是南宫羽冽的第一步,后面还有会连绵不绝的挖好的陷阱。
虽然不是怕事之人,但她做事一定是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在南宫羽冽的胁迫之下终究不爽,寒菲樱双手一摊,为难道:“你就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