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额娘关心,”凝汐又是一拜,笑道,“汐儿有幸见识一下府上的规矩,若赶得上景郡王府,汐儿一定让她们教教王府上的人,将都统府的做派发扬光大。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
嫡福晋看着她,不语。凝汐也直视着嫡福晋,不卑不亢。
嫡福晋突然笑了,她走近凝汐,附到她的耳边道:“很聪明的一个女子,可惜不肯为我所用,偏偏要帮助不该帮的人。”
凝汐笑了,平静地说道:“汐儿自知福薄,帮不了额娘什么忙。况且汐儿嫁入府中只求平安终老,不想掺和进是非之中。嫁给三少爷是命运使然,怪不得旁人。若有什么考虑不周之处,还望额娘念在汐儿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海涵。”
嫡福晋凑近了凝汐,低声说道:“你真的以为嫁给三少爷是‘命运使然’吗?”不顾凝汐惊异的目光,嫡福晋转向予睿道:“睿儿,你可不是初来乍到的,这次你的福晋不懂规矩,主要还是你管理不周。你就抄写十遍《金刚经》,明天一早交给我吧!”
“是,额娘。”予睿应答道。
“管好你自己的人,别出闹出什么笑话,”嫡福晋轻蔑地看了凝汐一眼,继续说道,“只会哄丈夫开心,没有其他本领的女人,我们西林觉罗家要不起。”
凝汐依旧沉浸在嫡福晋刚才的话语中,并没有听见嫡福晋这句话。难道嫡福晋知道了什么吗?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帮予睿把他的破绽都打理好了,难道是予睿那边出了什么漏洞吗?
直到嫡福晋离开,凝汐还是愣在那里,予睿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道了声:“恭送额娘。”这一次嫡福晋没有为难她,只是又斜眼扫了她一眼,缓缓地走出门。
“汐儿,你怎么了?”予睿拉住她的手,问道,“刚才嫡福晋离你那么近,她小声对你说什么了吗?”
凝汐怔怔地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不行,自己已经向阿玛求情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要是现在提起来,又算什么呢?这个道理嫡福晋应该也明白,要是她真的知道,大可在阿玛来的时候就说出来。嫡福晋应该是想挑拨他们夫妻关系,故意这么说的吧?对,一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凝汐收敛了情绪说道:“没什么,只是嫡福晋看不顺眼的是我,却让她罚你,我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
予睿笑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没来的时候她经常找我的麻烦,都习惯了。况且,”他抚摸着凝汐额前的碎发道,“骑马是我请你去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一点都不用自责。”
凝汐点了点头,她跟着予睿走进书房,站到桌前,拿起砚台道:“那我替你研磨吧。”
予睿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今晚我就不陪你了,早点睡。”
凝汐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挣开予睿的手,自顾自地拿起一块墨放入了砚台中。予睿站起来,再次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听话,十遍呢,再耽搁就抄不完了。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说完,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凝汐的脸更红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予睿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禁笑了笑,他这个妻子要比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呢!
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予睿一整夜没有合眼。天刚蒙蒙亮,他终于抄完了。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熟睡的凝汐,他笑了笑,还是不要吵醒她了。
等到凝汐醒来,予睿已经离开。凝汐坐起来,唤来了念儿,问道:“三少爷一整夜没睡吗?”
“是的,格格。”念儿颔首道。
“他一大早去了哪里?请安之后带我过去。”凝汐道。
“回格格,”念儿道,“三少爷在打理几个庄子的事情,具体是哪个,奴婢还不太清楚,一会儿让澜儿芷儿两位姐姐带您去吧。”
“那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好好歇歇吧。”凝汐笑道,“不过去那边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别被人瞧了去。”
念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凝汐笑了笑,也不知道那位有没有看出念儿的心思啊!
在澜儿和芷儿的陪伴下,凝汐很顺利地出了府。她没有像在府中那样穿着红衣戴着旗头,而是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衣服,简单地在脑后绾了个发髻,插了一个玉簪,简单却不失高贵。
街上很是平静,没有想象中的硝烟弥漫,只是像往常一样,阵阵的叫卖声不绝如缕。路的尽头,刚刚拼接好的墙壁露出了暗红色的砖,似乎在诉说着北京城不久前经历的蹂躏。不时有几个衣着华贵的洋人走过,脸上带着属于侵略者特有的得意的笑容。凝汐握紧了拳头,压下了眼底的恨意。阿玛教过自己如何使枪,有朝一日,若女子有机会上战场,她一定要加入,和那些人痛痛快快地打一仗!
凝汐朝身后看了一眼,除了澜儿和芷儿之外,还有都统府的两个侍卫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苦笑了一下,多亏没有让常升跟过来,他应该更痛恨这些洋人吧?他家本是靠手工业为生,洋人商品的引入让他家的产品彻底没了市场。穷困潦倒,他父母抑郁而终,他的孪生哥哥出门时不幸被洋人扔来的炮弹砸中,只剩下年幼的他,幸被阿玛收留,到王府做了侍卫。
在她出嫁前,阿玛告诫过她,千万别让常升走太远,只让他在府内守卫便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