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
我惊呼。
“你还想着她?”中年美妇捏着手帕捶我的肩,“为了那个臭小子,你受的苦还不够么!”
啥?
啥?
等我安慰好那抱着我又哭又搂又捶的中年美妇,理清大致关系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原来,我是柔然国大王子,多伦!
而眼前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丽大婶,就是我娘。
听她说,我是在战场上用阴谋抓了花木兰回来,并且要与她行那暧昧之好。花木兰不止不从,更是在监牢里将我揍了个脑袋开瓢。随行的侍卫拼了性命才将剩下一口气的我救了回来。
要不是监牢里没有坚硬之物,她只能徒手狂揍,只怕我连那一口气都没剩下了。
“可敦守了王子两天一夜,都没合眼呢。”
一个老嬷嬷乖觉上前说。
我的母亲便露出了些微不好意思却又很受用的表情,叹气道:“只要我这儿子好过来,我就算是不睡觉,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可敦”指的就是她。
对于皇后这种能爬上后位的女人我总是保持着些许警惕的,纵然她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而且此刻这也不是我关心的,我更关心关在牢中的花木兰!她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赶紧顺着铺盖卷赶人:“可敦为了孩儿实在太辛苦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可敦大概是真的累了,推辞了两句就扶着嬷嬷的手走了。
我环视左右:“平时近身伺候本王子的是谁?”
侍女们面面相觑,有些茫然。
最后,一个年龄略长的沉稳女子走了出来:“回禀王子,是子欣。”
我心中一动。
“哪个子?哪个心?”
“多子多福的子,欣欣向荣的欣。”
她有些脸红。
“那以后换个‘欣’字吧,换成心心相通的‘心’。”
她抬头望我,如受惊的小鹿,脸上的红色更蔓延到耳后根。
而旁边的其他侍女,眼中分明有羡慕与嫉妒。
我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王子。对丫鬟的一言一行都容易引起她们的误会。
不过,无所谓啦。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要跟子心说。”
才不管别人的看法,我一个来来回回穿越的人,早已把自由安排享受生活看成了人生第一要义。而我,就喜欢子心这两个字。
“是。”
等众人都低眉顺眼走尽,子心才抬起头来,再次望着我。
我沉吟了片刻,压低声音问:“你近身伺候,可伺候过本王子沐浴?”
她的脸又红了红,面上却神色不变,只是略微低了低头:“是。”
“你是说你伺候过?”
“是。”
她的头埋得更低。
于是,我知道:她知道。
既然她知道,那就好办。
“我坦白告诉你,这次我受伤醒来后,局部失忆,有些事想不起来了。”我低声说。
我想,这个女子既然知道多伦最大的秘密,应该也是个心腹。而同时,为了最大限度保护自己,我只承认部分失忆,以对她起一定威慑作用。
她听了我的话,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深吸一口气,才认真问:“王子想知道些什么?”
“我有些事清楚,有些事不清楚,你都说来我听听。”
我望着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她看了看我,平静地将我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跟无数狗血情节一样,我是可敦的第一个孩子,而与她同时怀上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只比我迟了几个月。为了皇长子的位置,那个女人甚至不惜用药让自己早产。然,即便如此,也是我先一步降生。
只是,我是一个女孩。
可敦在身边得力老嬷的帮助下,瞒天过海,对外宣布我是儿子,并且,买通天算师,说算出我的命格奇特,有龙骨之相,不能被母亲之外的人看见身体。有人不相信,曾经偷看我的身体,立刻就不是暴毙就是意外身亡。
大汗自然都是怕死的,所以竟是也没见过我的身体。
这样的谣言直到有一天,天算师带来一个女孩,叫子欣,说是他的徒儿,也是天生命格清奇,随身服侍大王子,可中和大王子的天生戾气。这才让我这个大王子的生活步入正轨。
我点点头,勉勉强强懂了。
也就是说,我是个从小女扮男装的王子,母亲为了她的可敦之位,也为了将来大汗之位,牺牲了我的性别,并且为了我不被拆穿,买通天算师,把这皇宫弄得腥风血雨。
而古人又都迷信,如此这般神神叨叨的腥风血雨,不止没有让大汗忌讳我,反而让他更重视我,觉得我既然有龙骨,将来必定是人主。
而我似乎也是争气的,这些年陪着父汗东征西战,大有一统天下的气势。柔然国随着我的降生,疆域一步步扩大。而我,也成了父汗和臣民们眼中的储君不二人选。
至于花木兰,就是我柔然与北魏交战时,我掳回来的。
听说花木兰勇冠三军,一出道便屡立奇功,将我柔然的前进之势生生遏制。而我,若非买通北魏奸臣,用上里应外合的阴谋,也抓不到他。
我听完子心的话,点头。
怪不得花布兰会敲破我的头了。
她可是历史第一巾帼啊,没敲死多伦就是他运气了。啊不,多伦好像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借尸还魂的穿越者而已。
我苦笑摇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