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齐宣王闻言就怒了,“钟无艳那个毒妇现在是天牢囚犯在,怎可代我齐国解题?”
几个大臣交换了一下颜色,然后集体下跪:“王上,能解此二题者,只怕非王后莫属!”
“还皇后?是毒妇!”
齐宣王赌气。
几个大臣再度交换了一下眼神:“臣等不记得王后犯了什么错。”
“大胆!她……她……”
齐宣王甩袖。
大臣再跪:“恕臣等直言,此二题关系齐国安危,又非王后不能解,请王上以大局为重。”
“……”
齐宣王其实并不傻,只是贪恋美色。如今灾难临头,清醒下来也知道权衡轻重。
于是,当晚便去了天牢。
据说,在天牢里,钟无艳坚持说自己有罪,不能离开天牢,惹得齐宣王伏低做小道歉。
据说,齐宣王为了哄老婆出天牢,捶背捏肩揉脚学狗叫,什么哄女人的招数都用遍了。
据说,钟无艳最后提出的出天牢的条件,是齐宣王给她买一篮老婆饼。
当子心跟我一一汇报这些的时候,我挑着灯芯无奈苦笑:钟无艳啊钟无艳,你可知道,这样弄来的老婆饼,可不是给老婆吃的啊。
我不知道钟无艳明不明白这个道理,倒是好奇她怎么解开这两道千古的难题。因为当上官婉儿时,也曾读过战国诸国史,只是其中对齐宣王王后记载甚少,我并没有引起重视。而对于“玉连环”和“蒲弦琴”,只是一笔带过提及,并没有清楚记载是什么东西。
如今可以来战国亲见,也是一番造化,自然不能错过。
让子心准备一下,我便以看热闹的身份,也去了解题场。
场中,钟无艳果然英姿飒爽,远远望去,倒是不觉得丑,甚至还有些吸引人。
齐宣王见我来了,高兴地要过来扶我。
钟无艳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他立刻识相地假装没看到我,只是过去揽着钟无艳的肩:“无艳尽力而为,不要太辛苦。”
不管他是做给外国使者和在场臣民看的,还是以温柔战术给老婆鼓气,都不得不说,这厮哄女人确实有一套。
我不由望了望自己的手,就算公平竞争,我哄女人的功夫,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吧。
“好了,齐王王后,不要磨磨蹭蹭了,时间到了,还是快开始吧。”
秦国使臣有些不屑地看了看钟无艳。
大约他也奇怪为什么齐宣王会娶这样一位丑王后吧。
钟无艳冷笑了笑,走上前,伸出手:“玉连环给我看。”
使者一面对她不屑,一面恭敬捧出玉连环。
钟无艳将玉连环拎在手中,看了看,冷哼一声:“就这种东西,我五岁便不玩了。”
秦国使者撇了撇嘴,面上却仍勉强维持着尊敬:“那就请王后解吧。”
“看好了。”
也不见钟无艳如何动作,只见她手指连动,指尖玉连环上上下跳跃,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一会儿的功夫,“叮呤呤”一阵响,只见她手一抖,那些连环扣,已全部解开!
秦国使者离得最近。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半晌回不来。
齐宣王大喜,挥了挥手臂,周围人立刻喊了起来:“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燕国使者不服气:“还有蒲弦琴,不知王后准备怎么弹?”
到这里,连我都为钟无艳捏了把冷汗。
要知道,解玉连环凭智慧和指间功夫就可以。但蒲弦琴,要真的弹出声音,只怕是天方夜谭了。
燕使捧上蒲弦琴。
还真不含糊,是真正以蒲苇为弦的琴。
不知为何,我脑中突然跳出两句对联: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地为琵琶路为弦,哪个敢弹!
而此刻,钟无艳脸上,也有着那样的豪气。
只见她斜睨了睨那架蒲弦琴,便冷笑一声,走到那琴旁边,右手一拂,一股真气沛然而出。
我们即便站到了几步开外,也依然感觉到那真气将脸刮得生疼。
与此同时,蒲弦琴迸发了一声琴音。
我们都瞪大眼睛。
只见她一咬牙,手中力道再盛,将蒲弦琴震得“嗡嗡”作响。
她手指一勾,一道真气砸在蒲苇弦上,起了第一个音。
接着,又是一根手指,带起第二道真气。
接着,第三道,第四道……
她的手指越动越快,我们感觉脸上的皮肤被吹得越来越紧绷,而琴声,已渐渐连成一片,演奏出的,竟是一曲《将军令》!
看着一道道真气砸在蒲弦琴上,所有人都白了脸。
她,这是在用真气奏乐!
一曲罢,秦、燕二使苍白着脸,“扑通”跪在了地上:“王后神乎其技,天人下凡!”
齐宣王嘴巴都快乐歪了,上前搂住自己老婆,得意叉腰:“那是,我齐宣王的王后,当然厉害!哈哈,要不然,本王也不会娶这么丑的……”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改口:“咳咳,本王的意思是说,天降梓桐于我,乃是齐国之幸!我齐宣王之幸也!哈哈……”
然而,说出去的话,已经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我看到,钟无艳的脸色白得难看。
送走秦、燕两国使者,齐宣王大宴群臣。几个辅政大臣启奏东宫娘娘钟无艳陪驾出席,他无借口反驳,只得顺水推舟应了。
那一天,我看到钟无艳在齐宣王身侧,含笑饮酒,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