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的命就这么被若儿保了下来,可究竟能不能保得住,若儿却没有一点底,江天晓此时已经昏了过去,伤的多重却无从知晓。
回到太后寝宫的若儿,坚决回了他自己的院子,让相思去请老太医过来给江天晓看诊,又让不知守好房门之后,若儿便坐在床头亲自守着江天晓。
若儿就那么眼巴巴的坐在江天晓的床头,傻傻的看着江天晓。江天晓被救回来之后便一直昏迷着,因为臀部受伤,所以只能趴在床上。
若儿紧紧握着江天晓的手,使劲盯着她的脸,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失去她了。若儿无法想象他手中的这只温暖柔软的手变得不再温暖,变得苍白而僵硬。
她最后看着他笑的模样,似乎是在告别,他却不许她告别。他不能放她走,说什么都不能。当初她从鬼门关将他抢了回来,如今却想不负责任的将他一个人留下,他不允许,说什么都不会允许。
“卿卿,你答应过会一直陪着若儿的,你不可以食言。”若儿把自己的脸颊贴在江天晓的手上。眼泪不知怎的就流了下来。
老太医来诊治的时候,说并无大碍,按时的吃药上药,不出一月便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江天晓。若儿彼时才真的松了一口气,人晃了晃。太医看了一眼若儿,使出他不赶紧让他处理崩裂的伤口,就不替江天晓开药的手段,若儿才乖乖的让老太医替自己收拾妥当。
之后若儿一把夺过,老太医手里上好的金疮药,口中道:“我来,我来。”老太医看了若儿一眼,他知道若儿是说,要亲自给江天晓上药。老太医没多说话,交待了上药包扎的注意事项,便转身出了门。
若儿看着房门关闭,拿着那药瓶愣了许久。才颤抖的伸出手,他只是不想别人看到她的样子,虽然那个对象是老太医。
江天晓第二日清晨便清醒了,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熟睡的若儿,动了动身子,身下传来的疼痛,让江天晓忍不住喊出了声。
若儿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紧张的看向江天晓,见她醒来,松了口气:“感觉怎样?老太医说可能会有些疼,让你不要乱动。”
江天晓愣了愣,看了一眼自己整洁的衣衫,显然是被换过的。便张了张嘴:“是谁给我换的药。”
若儿此时正背着身给江天晓倒水,闻言动作顿了下,但很快便转身,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江天晓:“秦思听说你被杖责,嫌弃我们一群大老爷们照顾不好你,便遣了小丫头来,伶俐倒是伶俐。就是真不知道怎么需要这么费事。”
江天晓笑了笑,压住眼底的如释重负,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那小丫头应该很会照顾人,按理说此刻她应该嗓子冒烟,可连嘴唇都是湿湿的。想来昨夜定然是彻夜未眠的守着自己。江天晓边喝水边胡思乱想。
若儿也垂着眼睛不说话。忽然,若儿道:“昨天我到的时候,看见你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以为~~~”
江天晓笑了:“我一向命大的很,若儿不用担心。”
若儿忽然抬起头:“太后虽然已经承诺不会再伤你性命,可是这宫里始终都是危险重重,出宫如何?!”
江天晓闻言愣了愣,若儿真的是被吓怕了,否则那么粘着自己的他怎么会舍得放自己出宫。
江天晓摇了摇头:“怎么,嫌我这个大伴拖后腿了。等你再大些再说吧。”若儿忙说不是,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江天晓见其这般,便道:“小孩子怎么学着人家愁眉苦脸的。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有话就说,和大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生分了?!”
若儿望了江天晓一眼:“我那时在想,若是你就那么走了,我便也随你一起去。”若儿深深的望着江天晓,嘴里的话像是一句似是而非的告白。
江天晓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早说了你大伴我命大。若儿别害怕,我才舍不得死呢。”
若儿看着江天晓有些尴尬的笑,眼神晃了晃:“若儿会一直陪着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江天晓笑道:“那可不行,我比若儿大了有八岁,若儿若是和我一起死,岂不是少活了八年。太不划算。”
“我不在乎,如果没有你,活着与死又有什么差别。”若儿的话接的又急又快,把江天晓逼的进了死角,他是知道了什么吗?不是说是丫头换的药吗?
若儿将江天晓一脸惊怕的模样,却不肯就此放过她,张口又言:“我~~”
此时,林不知的一声吆喝,打断了若儿的话,不知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秦思娘娘,启公公还昏着,你进去不太方便。”
江天晓闻言大喜,立时高声道:“不知,我醒了,快让娘娘进来。”在门外拦着秦思的不知愣了愣,眨了眨眼没动,直到屋中又传来了若儿的声音:“不知,请秦思娘娘进屋说话。”
不知松了口气,恭敬的让开了路。看着秦思袅袅婷婷的进了屋,不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仔细回味刚刚小主子的话里有几层怒气。盘算着自己将被小主子收拾到那种程度。
秦思一进门,看了眼一见自己便喜得嘴巴咧到耳朵上得江天晓。又看了一眼沉着脸的若儿,便笑道:“若儿皇子也在啊?!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人就憔悴成这样,这小脸白的,还有黑眼圈了。”
江天晓闻言愣了愣转头看向若儿果见他脸色发白,连嘴唇的颜色都浅了几分,不再是她最爱的樱色。江天晓暗骂自己粗心,忙道:“若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