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抱着若儿在隧道里慢慢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隧道的尽头,江天晓脱下身上的太监服,换了包袱中的便服。按下机关,走了出去。出口是隐藏在山洞之中的。江天晓出了山洞便见到了一片树林,此时天还未大亮。
江天晓不知此处是哪,只能凭本能的往树林外围走。走了不远,便见远远的有个村落。江天晓将自己的脸涂成黑色,衣衫弄乱,抱着若儿装作乞儿。江天晓抱着若儿歪在一家农户的院外。
当天色渐渐明了,院门终于打开,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江天晓忙过去,她人小嘴甜,在晨风中瑟瑟发抖,显得格外可怜。老婆婆一时动了善心带了江天晓和若儿进屋给水给吃的。江天晓连连感谢,与老婆婆细细攀谈,从老婆婆的话中知晓,她此时是在京郊。此处是距离大正皇城上京很近的一个村子。江天晓打听好了进上京城的路,便告别了老婆婆往上京城去。
接近城门时,江天晓远远的打量上京城的守卫,此时城门才开不久,守卫们都懒懒散散没睡醒的模样,任行人来往进出,也不做盘查。江天晓心下大定。她早在老婆婆处借了背篓,将若儿藏进去,又在表面附上了新鲜的野菜。此刻,便装作进城卖菜的童儿施施然的进了城。江天晓不知顾家如今情势如何,保险起见,便先去了城西的胡记药铺。却不想那药铺门窗紧闭江天晓打听之下才知,这药铺的主人上个月已经举家搬迁,至于去了何地,便无人知晓。
江天晓不知道如今李德福的消息有没有送到那人手中,如今联络处的人不在了,江天晓也只能先去顾家探探。
江天晓来到顾家的正门,见府门前石狮气势威仪,门前虽冷落,却仍有人往来进出。看来顾家尚无异常。江天晓又仔细观察了下在门前来往行人和摆摊的货郎,见也无形迹可疑之人,便绕到了后面的小门,小门处清净却也有人把守。江天晓见无人注意之时,凑上前塞了银子给守卫,自称说是府里管家的远房亲戚,请代为通传。那守卫见江天晓人小又有好处拿,便进去找了管家。
顾府管家将信将疑,待见了江天晓,狐疑道:“你是谁家的?”江天晓曾听顾嬷嬷说过,如今顾府的管家是她的胞弟,此刻见这管家眉目与顾嬷嬷有七八分相似,当下再不迟疑,低声道:“我要见顾言诚顾老爷。”江天晓说完便把藏在袖中的玉佩递了过去。管家先是大惊,随后镇定下来。他点了点头,赏了守卫几两碎银子封口,便带着江天晓这个远房亲戚进了顾府。他将江天晓安顿在他所居的院子,便急急的去请示顾家当今的家主顾青卿的父亲顾言诚。
江天晓本以为顾言诚会让她到书房一会,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顾言诚年纪四十左右儒雅清俊,江天晓与他见了礼后,顾管家便出去,守在门口把风。江天晓卸下背篓,抱出若儿,顾言诚顿时大惊道:“这,这是~~~”江天晓当下把事情的来往经过一一和顾言诚说了。他听完沉吟了许久,既不说话,也没抬头,江天晓却见其放在桌上的手在微微抖动。
顾言诚半晌忽道:“是我误了卿儿性命。当年先皇放出口风,父亲曾想极力回绝。是我一再劝说,他老人家才最后同意。如今卿儿后位不保,还死于非命。都是我之错!”
江天晓见其目中有泪,劝道:“主子只恨自己连累顾家蒙羞,如今还要将顾家拉进这等灭门的大事之中,主子心下越发不安。只是,主子也只能依靠您,事不宜迟,还请您早作安排。”
顾言诚摆了摆手道:“卿儿做的对,想我顾家满门忠义,怎可向那等乱臣贼子摇尾乞怜。更何况小皇子虽非卿儿所生,但也是皇嗣,岂能残害。我这就安排人送你们离去。南方是那李娉婷父亲李安的出身之地,门生故友遍地。只有往北走,西北是稷王的封地。”
江天晓诧异道:“稷王?!”顾言诚点了点头道:“对,稷王元亦清,他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封地最广,手中兵权甚重。稷王自幼允文允武,十二岁封王后便随薛老将军到西北历练,镇守边疆,在与北回的战役中屡立战功。西北的雍州便是稷王的封地,天下皆知稷王与李安不对付。你们躲到雍州去,李安的势力不好渗透进去,即使进去了行事也会束手束脚。只是小皇子身份特殊你仍需小心行事,不可陷入是非之中。”
江天晓点头应了,顾言诚唤进了管家道:“本来应该是我送你离去,只是~~~管家是顾嬷嬷的胞弟,我让他护送你离去吧。你们先行离去,稍后会有侍卫追上你们,他们会沿途保护你们的安全。”
顾言诚将管家叫到跟前道:“这位小兄弟和他弟弟都是我故友之子。我那故友遭李安所害,你帮我将他们秘密的送去雍州好好安顿。那故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亲自护卫,李安势大,你要小心谨慎,我就把他们二人的性命交给你了。”随后顾言诚又嘱咐了些要紧之事,管家听完,领命去了。不一会复又回还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顾言诚点了点头对着江天晓道:“有管家陪你们,我放心不少,但前路多舛,你务必小心。”江天晓点头应了,和顾言诚拜别。
顾府的小门,江天晓和管家前后脚的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车夫一声吆喝,马儿便开始前行。
江天晓耳听得马蹄阵阵,眼前总是不自觉的闪现顾言诚送她出屋的情景。顾言诚站在厅堂之中并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