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暗自发誓如果让他找到这送密函的幕后之人,他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此时,他得先找出对付眼下局面的办法才是,于是皇上对着范逸又行了一个大礼,道:“还请先生救我,救救这大正的百姓!若是稷王真相信了这密函所说,届时我们兵戎相见,实在,实在不是百姓之福啊。”
范逸看着皇上声情并茂的表演仁爱之君,直反胃,早干嘛去了,现在这般惺惺作态,稷王就是谋反也是皇上他一手逼出来的。如今又摆出这般作为。若不是为了大事,他才懒得看皇上拙劣的表演呢。
范逸叹了口气:“这密函上的话,三分假七分真,连我都几乎要信以为真了。这一战,是免不了。为之之际,也只有皇上你早作打算了。目前的情势,想要彻底打赢稷王是不可能的。能把他的势力封锁在雍州,就已经是万幸了。皇上之前说在前线已经布置好了兵力,只是不知,准备派哪位大将前往对抗稷王?”
皇上听了范逸的分析心灰了一半。可是事到如今,不硬着头皮上,难道还要将这江山拱手送给稷王不成:“李畚是我一直在重点培养的将领,之前也让他在雍州锻炼了许久,他对雍州的情况也最为熟悉。想来是最合适的。”
皇上本以为范逸会赞同,可范逸听了他的话之后,便沉默不语。皇上的心便有些虚了,赶忙又追问道:“先生面露沉思之色,李畚他可是有何不妥?李畚是我的心腹近臣,会打仗,又衷心,他~~~”
范逸摆了摆手,道:“我之前跟皇上说过,这密函上的话,三分假,七分真。也就是说,写这密函之人对当年的事情非常了解,可以说是亲历之人。皇上以为,写这密函的人会是谁?!”
“李~~李安。先生是说,是李安写的这密函。”皇上震惊的看向范逸,范逸的推断把他干蒙了。
怎么会是李安,怎么肯能是李安。他和稷王打起来对李安有什么好处。电光火石之间,许多事如走马灯一般在皇上的脑海里过了一大圈。然后,他开始觉得范逸没说错。
范逸一直在看着皇上,见他一副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样子,便再次开口道:“如果那人真是李安,皇上便该能想到李畚的不妥之处了吧。他对皇上的忠心和他对李安的心,不知道哪个更重一些。”
范逸的话让皇上陷入了沉思。他的疑心本来就重,更何况,李畚和李安的关系在那,皇上心里又怎能不怀疑。可是,如今真是用人之际,除了李畚自己手里确实没有能正面对抗稷王的武将了。
这个李安!都怪这个李安!若不是他极力撺掇,自己也不可能对秦思和稷王出手。也就不会将稷王逼反。
只是当初他明明答应了自己要替自己保守当年的秘密,如今又出尔反尔的将秘密捅给了稷王,出卖了他。当真是小人行径!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的妃子。还有他自己又真的能跟当年的事撇的清关系吗?!
如今他又牵制住了李畚,害得自己对无法放心的用李畚来对付稷王。当真是个祸害!为什么自己要看重这么个祸害,若是早早除了他,便没了这么多的糟心事。一抹厉芒在皇上的眼里闪过,寒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