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明晃晃的银镯子,上面刻着千线菊的纹样,有些刻痕模糊不清,一看就是经常佩戴磨损所致。

“只是……”我拢眉思量,这千线菊寓意吉祥,有多子多福之意,只是常见与已婚适龄生育的妇女佩戴,家中招的女仆两极分化严重,要么就是像香草般十五六的小丫头,要么就是像厨娘般四五十岁的大娘。

唯一有可能佩戴此物的奶娘两个月前已被我送回家,恐怕也不是她们的。

“娘娘,钱钱……阿离要钱钱……”

阿离抢银镯子,抱在怀中又是亲又是啃,香草见我眉头微皱,乖巧的将阿离抱过去,低声哄她别去咬。

阿离的一句“钱钱”倒是让我想起前些时候深夜遇到的那对野鸳鸯,地点不偏不倚就是在此。

也许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呢,我了然一笑,怪自己事事太过小心,弦绷得太紧了。

清晨,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正厅圆桌前吃早饭,王富贵站在旁边伺候。

“阿离乖,再喝一口。”我耐着性子哄她张嘴,无奈这个小祖宗咬紧了牙关死命摇头。

“若是这样,娘娘可是要生气了。”我佯装动怒,将碗放在桌上,转过头去不看她。

原本以为她会妥协,谁料她竟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到底吃不吃?这饭是进了你的肚子还是进了我的肚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我一拍桌子,吓坏了阿离,娘将她搂在怀中安慰,王富贵干着急使不上劲,站在一旁直跺脚。

“都是你们平日里*坏了她,以后谁都不可以喂她吃饭,想吃就是,不吃就饿着!”被阿离这一闹,我胃口全无,火气直往上冒。

“瑟儿,多大点儿事,阿离还是个一岁多的孩子。”娘白了我一眼。

阿离被我的怒气吓哭,憋着通红的小脸怯怯的瞅着我,肉呼呼的小嘴抿在一起,既可怜又可笑。

我没回娘的话,也觉得这场火发的莫名其妙,阿离还是个一岁大的孩子,我这个娘亲不该如此吓她。

“阿离,娘娘抱。”

重新换上笑容伸手去抱阿离,孰料她偎进娘的怀抱,还把手藏在身后。

怒火又往上烧,我忍下伸手将她强行抱走的冲动,推开椅子往外走去。

这大清早的就触我霉头,真是流年不利啊!我一直相信祸不单行,可别是我的墨宝轩和百川镖局有事才好。

心事繁琐,没瞧见迎面来了个小厮,慌里慌张的跟我撞了个对面。

“真是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跑那么快是烧着了尾巴?”

“夫人,大事不好了,汴河汛期将到,泄洪选了地势较低的北岸河坝。”

天呐!我吓得面色惨白,北岸是我那五百亩良田!


状态提示:77五百亩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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