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胤,我们在……闲聊。”我扯着谎,心跳的厉害。

他冰冷的目光注视我良久,似乎要将我看穿。

“奶娘,身为府中的老人,你一向恪守律己,自己去总管那里领罚吧。”阿胤冷冷说道,丝毫不顾及往日情谊。

“谢殿下恩典。”金婆婆面色有些惨白,垂头感恩戴德,连连行礼后退下。

我呆呆立在溪流旁,风将衣衫吹鼓,宛如正要冲上青天的风筝。他神情凝重,走到我身边,伸手去拉我的衣袖。

一抽手,躲过他修长白希的手掌,在他眼中看到不解。

“府中严禁下人议论主子,奶娘这次错了。”阿胤长吁,努力让自己看我的眼神里掺杂上温度。“若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不是吗?”

对于阿胤的坦诚,我竟无言以对。太多问题想问出口,却完全没有条理。我讪讪摇摇头,丧着脸往大殿走去。

阿胤走在我身后,两步之外的距离。这貌似是我们心意相投后,第一次这么疏离。

“阿瑟,关于我的生母御贤王妃,我会给你说清楚。”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他脸上稍稍闪过一丝挣扎。

“母妃一共生了连个孩子,一个是我,一个是妹妹华溪。后来父王战死沙场,母妃跳崖殉情,当今圣上,也就是我的亲叔叔,命人将我们兄妹二人接进皇宫抚养。途中遭遇父王之前的仇敌袭击,逃命之际,宫中来的人将染上风寒的妹妹暂且寄养在官宦人家,并留了云雁装做为日后相认的信物,只是那一别竟是天人永不相见。”

阿胤眸中有水汽浮现,哀伤伴着溪水潺潺声流淌,所到之处,无一不被感染。

“等到了皇宫,我就去求皇上派人寻找妹妹,后来我也亲自去过,都说妹妹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因病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云雁装,证明华溪曾经真的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阿胤低垂着头,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握住。可想而知,曾经年幼的他根本无力保护唯一的妹妹,只得眼睁睁看她被遗弃,听天由命。

“阿胤,都过去了,咱们回家。”拉起阿胤的紧握的手,感觉他慢慢放松下来。若我要的答案是让阿胤重回悲伤,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知道。

管她什么瑶光还是湘宜,这些前尘往事跟我和阿胤统统没有半毛钱关系。阿胤喜欢我,我也喜欢阿胤,这就是世上最大的幸事。

阿胤眨眨双眼,果断将我的手包裹在掌心。“好,咱们回家。”

金婆婆被罚之后,让我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殃及池鱼,几十岁的老人家被管家掌了嘴,听说在房中躺了好几日,只让丫头将饭送到门口,不见任何人。

我继续着四处闲逛的日子,每次出府都会跟阿胤提前说好,他也十分大方,命账房支银票供我花销。

常常问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阿胤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将来荣登九五之尊,我便跟着一飞冲天。只是,心中顾虑如同长了根般恣意生长,开花结果,又是一个熬人的轮回。

可又不能询问阿胤,之前那么苦,我怎舍得他陷入其中?

那么,就索性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吧,譬如我前几天绘的美人图,正好跟芙蓉商量下,在这里拓展从未有过的新鲜事业。

“咱们京都的胭脂铺都是单纯的卖货物,其实好些女子买回去不知道怎样装扮搭配,最后全砸在自己手里。咱们不如教教她们?”

我堂而皇之倒在芙蓉榻上,吃着她剥好送过来的葡萄。

“铺子里都请了十几个伙计了,还要怎么教?难不成每个前来买胭脂的都配个伙计回去帮着打理?”芙蓉疑惑问道。

“对了,我正是这个意思。”翻身坐起,继续跟芙蓉商量着我们的生财大计。

“你看!”我从怀中掏出绘好的册子,递给芙蓉。“我将搭配好的妆容、发髻和服饰搭配好画下来,并在下面注明用了什么胭脂水粉,印成小册子售卖,保准火!”

芙蓉扔下手中葡萄,快速翻看着这本册子。“我们再根据一年四季服饰变化来搭配妆容,还有还要根据脸型,肤色!”

我拍手叫好,果然知己难求,经历过磨难的女子才会知道金钱的可贵,譬如芙蓉和我娘,至于阿离嘛,可能纯属先天遗传了。

“等咱们做大了,你再拓两间铺子,一个做首饰行,一个做成衣铺。”我手舞足蹈比划着,幻想着金灿灿的未来。“我们来个一条龙服务,凡是画册上有的在我们这里都能买的到,或者说想卖什么就画什么。”

“阿瑟,你怎么不是男子呢?若你是个男子,我第一个就要嫁给你!”芙蓉也将有钱就是娘这一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抱着我撒狗血似的狂亲。

快到晌午的时候,跟我出来玩耍的灵俏进来传话,说是阿胤下朝后没有回府,而是到新开的酒楼订了位置,等我过去共进午膳,同时也邀了芙蓉一同前去。

路上我跟芙蓉有说有笑,三句不离挣钱的事,不知不觉间到了酒楼。推门到厢房后,才发现并非只有阿胤一人,郑三郎也端坐在那儿。

芙蓉抽身想要逃脱,我手上稍稍用力将她拉住,早晚都得见面的,不如索性将事情说开,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也不是办法。

落座时十分尴尬,我本想与芙蓉紧挨着坐,却被阿胤强行拉到他身边去。这样一来,芙蓉与郑三郎中间空了把椅子,更显诡异。

“去汴州时事务繁忙,也没能好好跟瑟儿你聚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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