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墨回到家的时候,十方已经睡觉了,任雪正拖着地,听到身后的开门声,站直了身体,看着门口,手里还杵着那根拖把。

“我回来了……”薛子墨坐在鞋凳上,脱下右脚的鞋子,一般这个时候任雪都会跑过来的,帮他的,一抬眼,任雪正深沉地看着自己。

任雪并不知道自己去了b市,更不知道他去b市做什么,严格来说,这是他拄拐以后,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人陪同的情况下,单独的远行。

以前即便是出差,起码也是要带上一、两个人的,毕竟一条腿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我去了b市,”薛子墨走到任雪跟前,她的表情依旧保持着他一进门时的状态,“因为……凌展驰遇到了些麻烦。”

把拖把丢到一边,拉住任雪的手,“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

“你不告诉我,我才担心。”任雪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她说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了那道坎,是假的,每当遇到顾曦颜的事情,她总是提着一口气,担心万一事情有个什么意外,便会增加内心的负担和愧疚。

“没事了,都已经解决了。”薛子墨拍了拍任雪的手,坐到沙发上,“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其实当他摆明了和顾曦颜的关系,副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原因会让两家报刊对顾曦颜穷追不舍,但薛子墨已经把隐私都透漏了出来,话都说到了那个份儿上,把事情摁下去才是有情有义。

“如果你再这么说,我可当真介意了。可曦颜现在这样,毕竟是……”任雪自然知道薛子墨的想法,他一直觉得对顾曦颜有所亏欠,这个心愿终是要了的,幸运的是那不再是个心结,而顾曦颜目前的处境,她自是深有体会,那种处境下的困顿,着实让人纠结得难受,看了看薛子墨才继续,“……名不正言不顺的,特别是在学校里,影响更大。”

“这些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薛子墨搓了搓脸,还真有些累了,凌展驰一意孤行倒也罢了,连顾曦颜现在也不管不顾了,真是被凌展驰带坏了!

“她的胆子真是比以前大多了。”任雪说着笑了,说来也奇怪,现在说起顾曦颜来,除了祝福之外,再无其他杂念。

他们这群人因她分离,因她团聚,因她悲,因她喜,他们的生活中总有那么一部分与她交叠,她一日尘埃未定,他们便一日牵肠挂肚。

原来她胡闹起来也是惊天动地的,怪不得顾爸爸会被气成那样!薛子墨想着,把任雪揽进怀里,“这几天你也辛苦了。”

人们寻找伴侣的时候总是在“同类”和“互补”之间纠结,他想说两人之间的相处本没有明显的界限,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内核,只要最核心的部分不冲突,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会逐渐磨合。

“我是感觉到了,辅导孩子功课是比工作还辛苦的一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能让他听懂你说的话的?”何况十方好像只认薛子墨的方法,她说得口干舌燥,他依然我行我素,就凭这一点,她都觉得薛子墨实在不能离开太久。

“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别多想了,睡觉……”薛子墨拉起任雪的手,向二楼走去。

顾曦颜看到刘苏的那一瞬,下意识地向四周看看,学生门正急匆匆地往教室里跑着准备上课,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苏的跟前。

刘苏在那栋教学楼前走来走去,一脸的凝重,肚子已经很大了,算起来应该是快临盆了,此时她出现在这里,让顾曦颜有些不明所以。

看见顾曦颜走了过来,刘苏上前两步,抓住了顾曦颜的胳膊,“我知道站在这里……不合适,我们找个地方说。”

顾曦颜点了点头,和刘苏并肩走出了校门,在路对面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书吧,看着刘苏有些笨拙地坐在临窗的座位上,顾曦颜跟着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刘苏的态度看起来不是来找麻烦的,顾曦颜把书放到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想喝点什么吗?”

刘苏摇了摇头,伸出手想拉住顾曦颜的,顾曦颜却有意无意地把手收回到了茶几下面,“我来是想……让你劝劝凌展驰,别跟我爸一般见识了,就算让凌展驰高抬贵手,他现在都那样了,也怪可怜的……”

刘明胜把绝大部分的资产做了抵押,贷了一笔不小的资金,正准备和凌展驰来个鱼死网破,而她把这些告诉凌展驰时,凌展驰居然只是笑着回答“这回可不是我招惹他老人家的”,她就知道凌展驰绝不会再做退让了。

“为什么要跟我这些呢?”顾曦颜自带对这些“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屏蔽功能,况且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一切都跟这对父女有着直接的联系,她更是碰都不想再碰,凌展驰对她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只要碰到他们,不要再“轻易”做任何决定,把事情推到他那里就好,“好像你跟他说比跟我说有效。”

“你是不知道我爸……”刘苏不想再提刘明胜,她现在明白了苏岑的感受,父女情深居然也不拉不回他要毁了凌展驰的雄心壮志,如果以前他还有过怜惜之意,那么现在便不再有任何顾忌了。

“凌展驰……应该有分寸的。”刘苏的手一直抚摸着肚子,顾曦颜于心不忍,说起来如果刘苏一直不放手的话,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又是遍体鳞伤了,只是她不愿意再像5年前那样,为了所谓的成全,而委屈了她和凌展驰。刘明胜用尽了全力冲杀,凌展驰只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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