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条!?

她尤晓芬敢打白条,可卖水果的果农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平白相信她?尤晓芬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明桥的那片果林,一年产量再有限,也有几吨甚至十几吨的量,全收购了至少在好几千的数目。这么大一张白条都敢打出去,她尤晓芬才参公一年多,是向老天爷借了几个胆子!

尤晓莺一脸吃惊,猛地一阵摆脑袋,“孙主任,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我这这妹妹是爱耍小聪明,但这年头手上没票子谁会把水果卖给她呢?”

无论孙主任的话里有没有掺水分。在立场上,尤晓莺还是得维护着尤晓芬说话,毕竟在外人眼中她也是尤家的一份子。

“小尤,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啦——”孙主任酒气上头,口沫横飞,“你爸爸,尤、尤主任,听说是在明桥水库安置办工作过一段时间吧!他可是——在当地办过不少实事,帮着为库区的老乡争取利益。这不管是搬迁出去的,还是留在水库的,好多明桥老乡都念着他这份恩情。他们一听你妹妹是尤主任的小女儿,那不是可着劲地想报答一下。别说是白条,就是让那些果农白送,都有人肯干……再说,你妹妹也机灵,她与果农约好了,收购到的水果拖出去多畅销呀。现在肯定老早换成了票子,把打的白条拿回来了,尾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尤晓莺面沉入水,尤晓芬胆也太大了!她这是典型地空手套白狼,拿着父亲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今天她敢冒着尤父名义打白条,说不定明天她就敢用着尤父名头去放高利贷。尤晓芬的胆量自己是见识过的,前世的尤晓芬就在参公后,积攒下了一些积蓄,陆陆续续放起了高利贷给煤老板或是房产商一类的。

“孙主任,他们收购水果的动静肯定不小,库区单位领导就没有出面约束一下?”尤晓莺勉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镇定,问出了心底的一个疑惑。在没有人发觉的地方,她的指甲用力地扣着桌沿的一角。

孙主任吐出一口浓浓地酒气,说话开始大舌头,“这事就算捅破天,还不是有尤主任兜着。库区那些领导就算知道了,看在你爸的面上,还不是会睁只眼闭只眼!”

孙主任会这样想,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说不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尤晓芬她一个还没满二十岁小姑娘,能懂什么事!这是一宣扬出去,知道内情的还好说,不知道内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家长站在她后面支招呢!

凡是有点脑子会联想的人,把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联起来。谁都会认为是尤父想凭着自己在明桥工作过的资历,先是解决了小女儿的工作问题,再借着这个便利与民、与国营企业争利。多么合情合理呀!

此时,尤晓莺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为自己父亲辩护,也是苍白乏力、于事无补。更何况她对着孙主任这样一个喝多了的醉鬼解释再多,他能听进去几句?

尤晓莺努力压抑着窜上心头不断汹涌的怒火,端起桌面的酒杯,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对孙主任感谢道:“主任,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今天告诉我,我还正不知道晓芬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连累到你爱人。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

最后五个字,尤晓莺近乎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尤晓芬捡了便宜,罪名要算在全家人头上,父亲更是首当其冲。

这都是月中了,尤晓芬收购水果的事发生在月初,正如孙主任所言,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可不利于尤父的流言,也在这个时间内小范围内传开了。万一要是传到尤父单位领导耳里,就不是吃几句挂落那么简单了事的!

孙主任举杯与尤晓莺碰了一下,“小尤校长,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没准小姑娘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被人煽动了,一时冲动被人当了枪使!”

尤晓莺尽量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没把孙主任的宽慰当真。

先不说尤晓芬那么精明一个人,能想不到她在外用尤父的名头行事,出了事能不把过错算到尤父头上吗?她不是没想到,而是同眼前的倒卖水果真金白银的利益比起来,他们这个顶着父母兄姐的那点清白名声,在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尤晓莺觉得自己是时候做点什么,她不能纵着尤晓芬在外面胡作非为,父亲大半辈子正直清白的名声,因为尤晓芬那肮脏的自私自利之心,再沾染半分污点!

用完中饭,巡视组的一行人也悠悠哉哉地走了。

尤晓莺心里存着事也没了在上班的心情,再加上下午学校里也没什么重要的工作急需处理,便匆匆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闻到扑鼻而来的果香。尤晓莺这才注意到一楼的楼梯间的位置,堆放着两个四四方方的竹筐,一筐枇杷与一筐水蜜桃,新鲜水灵的当季水果,每筐至少也有个二三十斤的分量。

二楼客厅里还有人语声,家里应该是来客人了。尤家人虽然都挺爱吃水果的,但因为本地的应季水果在市面上供小于求,价格并不便宜,没人敢真的敞开肚皮吃。家里偶尔称上几斤,但也只是尝鲜罢了,绝不会有人会一股脑地买这么多回来。

尤晓莺暗里奇怪这客人应该与父母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在工作日的大中午登门。

因此,还没走到二楼尤晓莺就事先出声问道:“妈,家里来客人啦,谁呀?”

客厅内人语声一滞。

尤晓莺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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