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也没有想到,夏侯渊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退反进,不倚仗城池固守,居然还敢悬军深入。这让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夏侯渊行动这么果决,他应该快点赶过来才对。
“子义,元杰,夏侯渊跑到大夏城去,只怕没安什么好心。”马超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夏再向西可就是长离和枹罕,你们手下大部分羌人的家属都在长离,而我手下的羌人家属在附近的也有不少,精壮被我们带出来了,那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夏侯渊可不是什么善人,他跑到那里去大概不仅仅是为了避免被我们合围。”
韩银和成公英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如果夏侯渊到那里再玩个屠城,只怕他们的手下会乱成一团。他们已经通知了韩遂,即使马超不到,他们也要起程去长离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夏侯渊在那里再屠一把城,而韩遂传来消息说,他已经派人赶去长离了。
“将军打算怎么办?”韩银有些兴灾乐祸的问道。
马超有些犹豫,他虽然知道上邽的兵力现在无法对冀城造成威胁,可是如果曹冲得知他不在冀城的话,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一定会向上邽增兵。冀城虽然有马种在,可是他并不放心。如果再向西追进了大山,万一冀城有变,他要想再赶回去可就有些来不及了。可是如果他现在说我不追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去吧,貌似又有点说不过去。
马岱见马超有些为难,连忙插话说道:“少将军,成公长史,冀城内外不安,曹军出击金城,除了要对你们不利之外,不排除想调我们离开,趁机夺取冀城。有我们在冀城守着,他们不敢不守上邽和街亭,夏侯渊虽然有两万人,可是他要想拿下金城,还是痴人说梦。我家兄长到此,还是因为我们两家是盟友,一家有难,不得不救,其实以少将军的勇猛,韩将军的智慧,就算我们不来,夏侯渊也占不到便宜的。现在夏侯渊已经被少将军赶走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也就完成了,如果再向西追,可就进入你们的地盘了,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这两万人吃马嚼的,每天的消耗可不少啊。”
韩银听马岱说得客气,心情好了许多,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觉得这有点不妥,马超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想要他白帮忙比什么都难。他手下的羌人离大夏还远着呢,以夏侯渊的胆子,估计也不敢跑到那边去,长离的羌人大部分都是附庸在韩遂手下的,马超没有必要去趟这混水。而且马岱也说了,我们不是不去,只是粮草没准备那么多,要我们去可以,你们要支付我两万人的粮草。
金城不是冀城,支付不起那么多的粮草。
韩银和成公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才好。
马超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适时的让了一步:“你们也不要为难,我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能坐视不管。不过元高(马岱)说的粮草也确实是个问题,要不这样吧,我让元高带五千精兵跟着你们去,他所部的粮草由我们自己支付,我自己省着点吃,应该还够赶回冀城去。”
“也只有如此了。”韩银和成公英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马超的提议。
马岱跟着韩银、成公英先行起程,赶上大夏去救长离,马超把大军扎在榆中城外,自己带着亲卫赶到金城去见韩遂。他和韩遂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一见到韩遂的样子,不禁吃了一惊。
“伯父大人,如何病成这样?”马超大步走过去坐在韩遂的病榻旁,握着韩遂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关切的问道。
“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已经年过七十,该死了。”韩遂的脸色虽然不好,可是精神还行,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咧着嘴对马超说道。
“唉——”马超长叹了一声,紧握着韩遂的手,伤感不已。
“孟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究竟是什么打算,能不能跟我透个底?”韩遂恳切的对马超说道:“我们打了几十年了,越打越虚弱,而曹冲到了关中,关中很快就能强大起来,我们不是对手啊,应该想想退路了。”
马超点点头,很严肃的说道:“伯父大人,我当然要考虑这些问题。我知道你的想法,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不想再打了。可是我们打了这么多年,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几十年的辛苦岂不是白吃了?我马家反正无所谓,我父亲当初就是一个军司马,如果现在投靠朝庭,想来天子不会吝惜到这个地步,总要给一个比军司马高的官。而伯父你当年可是金城的名士,威重一方,如果奋斗了三十几年最后反而一无所有,那归顺朝庭又有什么意义?”
韩遂沉默不语,他当然不想一无所有,可是马超说这些显然不是随口说说,他在劝自己坚持下去,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他有数,这些天韩银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知道韩银没有能力接下这个班,如果自己一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