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曹冲很满意:“那就有劳子敬,我已经命人准备礼物,不日即可起程。”
刘备还在桂阳,他接到了曹冲已经从邺城返回荆州已经到达长沙的消息,知道安静的生活又快结束了。眼看着战火就要重起,他心急如焚。自从曹冲回来之后,那些私自卖粮给他的荆州商人就消失了踪影,一个也看不到了。他前期储备的粮食实在有限,如果不发生战事,他还能支撑到秋收,一旦打起来,消耗巨增,他很快就要饿肚皮了。
饿着肚皮,怎么打仗?
所以刘备很着急,一面派人到海南郡去找步骘借粮,一面派人到山里去搜刮,自己则经常站在城楼上,看着外面还带着青色的稻田,恨不得田野的稻子立刻就能收割,好解决他的肚皮问题。他这时候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答应周瑜了,先送质就先送质呗,弄点粮食来吃吧,反正他又没有说一定要送亲生的,旁边这个养子也算是质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身边的刘封。这两年刘封又长高了,已经超过刘备的个头,唇角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绒毛,给他那张看起来还有些稚嫰的脸增添了一些威武之感。
刘封正按着腰间的长刀,极目远眺,在官道的尽头,他看到了几个黑点,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却见刘备正在打量着他,而且眼神很怪异,不免有些奇怪,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甲,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得又抬起头来看着刘备。
刘备在一霎那之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封儿,你想说什么?”
“哦,父亲请看。”刘封指着远处,“那里好象有一队人马。”
“人马?”刘备吃了一惊,眯起眼睛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心里一阵紧张,连忙抓住刘封:“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有多少人?”
“父亲不必惊慌,看样子最多几十个人,不会有危险的。”刘封不以为然的笑道。
“哦,那就好。”刘备松了一口气。
“父亲,会不会是那个周大人又来了?”刘封没注意到刘备的心情不佳,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刘备有气无力的说道:“来就来呗,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对了,封儿,孙公祐回来没有?”
刘封摇了摇头,孙乾奉刘备之命,到南海郡找步骘借粮去了,走了大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样子是不顺利。刘备心急,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问得刘封都烦了,让人守在城门口,一见到孙乾就带他来见。
“唉……”刘备沮丧的叹了口气,有些烦燥拍打着城垛。
“父亲还在担心粮食的事吗?”刘封有些胆怯的问了一句。
刘备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一提到粮食的事情他就烦,向孙权借粮借了几次了,孙权也只是在推辞,每次都要先跟他谈谈这苍梧、郁林两郡的归属问题。一提到这个刘备就光火,老子都混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落井下石,还了你两郡,老子就在桂阳呆着?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竖子,还是姻亲呢,把老子逼急了,带着这两万多饿急了兵抢了你的南海郡和合浦郡,再让云长拿下你的交阯郡,我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封见刘备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只得轻声安慰道:“父亲莫忧,将军们已经去搜集粮食了,秋收在即,我们只要熬过这个把月,就可以松口气了。”
刘备惨然一笑,心道你说得轻巧,熬过个把月,打起仗来勒紧裤腰带吗?不过想想粗枝大叶的刘封能想到安慰自己,也算是不容易,有长进了,他倒也不想太过打击他。他指了指前面隐约的黑点说道:“如果这是周大人来了,也许能解决一点问题,至少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重开交易。”他想想那卖粮给他的商人,不禁气得牙疼:“这帮天杀的商人,也太黑了,每石粮食要我一千钱,整整是襄阳市价的十倍,哼,等我哪天拿下荆州,一定把这几家给抄了,杀他个鸡犬不留。”
襄阳来的商人知道刘备缺粮,生生的借口说长途运输运费太贵,把粮价提到了一千钱,刘备明知被人宰了,却无法可想,本想着将他们诱来,让人扮成劫匪一次性给劫了,做次不要钱的买卖,哪知道这些商人精得跟鬼似的,把大批的粮食都屯在长沙,每次只送几百石来,你一杀他,下次就没有了。几百石粮食对于两万多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搞得刘备没敢下手,生怕断了这条粮路,那可就真不用活了。
当然刘备还不知道,襄阳的粮价其实根本没有一百钱,这几年襄阳收成都不错,粮价早就降到了五六十钱,要不是曹冲生怕粮价降得太利害影响那些大族的积极性,用官价买了上千石的粮食交到了丞相府,也许粮价会更低一点,也就是三四十钱左右。
官道上的人越来越近了,终于来到了城下。一个骑士纵马来到城下,朝着城上大呼:“镇南将军府从事中郎,东城鲁肃,请见左将军。”
刘备疑惑的瞪起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的刘封,鲁肃什么时候也入了镇南将军府了?还代表着镇南将军府到这里来,他想来干什么,如果是朝庭招抚,为什么不是周瑜来,他是来下战书的吗?
刘备还在犹豫,鲁肃却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在车上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