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典不满的哼了一声,对伏雅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伏雅从小娇生惯养,这么大年纪了,也没能寻个正经差事,一直在家里养尊处优,遇到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不就是一个书仆被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伏典一边走一边想,这也奇怪了,伏仁是府中的老人了,服侍父亲十来年,现在又服侍他,在他看来,伏仁是个安份守已的仆人,要不然父亲也不会那么看重他,半个家都给他管了,平时一般人根本不让进的书房也只有伏仁一个仆人能进,比伏雅这个纨绔子还受父亲年看重,在伏家也是个身份不低的仆人,以他的薪资,有必要去偷东西吗?看来是有人看我伏家要倒台了,想落井下石。
伏典冷了脸,大步进了内院,看着挺胸立在书房后的司直府卫士,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举步就要进屋。那个卫士一见他要硬闯,二话不说,上前就将手中的冷森森的矛尖对准了伏典起伏不停的胸口。
“放肆!”伏典气得脸都紫了,这还了得,一个小小的司直府卫士居然敢把长矛对着他一个侯爷,这大汉还有规矩吗?
那卫士却一步不让,依旧用长矛对着伏典的胸口,冷声说道:“司直府在办差,一切人等,不得入内,违者格杀勿论。”
“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伏典犯了倔,毫不退缩的向前撞去。那卫士微微皱了皱眉,手中的长矛抖了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真的刺死这个看起来胡子都快炸起来的老头,身后传来一声轻喝:“大胆,怎么能如此对待少傅大人,还不收了。”
那卫士闻声收了长矛,退在一边。伏典抬头看去,只见韦晃背着手皱着眉站在阶上,一脸不快的看着他。伏典大怒,两步冲上台阶,怒视着韦晃说道:“韦大人,好大的威风,不知我伏家哪里得罪了大人,需要劳动大人亲自带人来搜府。”
韦晃淡淡一笑,拱了拱手:“伏大人莫急,我也是奉了公务来的,不然哪敢来叼扰大人。不过是贵仆伏仁招认说从郗大人府上得了一本书,藏在这书房之中,故而我才来查看一番。”
伏典火更大了,我家的书不比郗鸿豫多,需要到他府上去偷书?再说了,说谁偷书都有人信,说伏仁这个忠谨的仆人偷书,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偷了书还藏在书房里,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我或者我父亲让他去偷了的?
“岂有此理。”伏典气得直哆嗦,一把揪住韦晃:“韦大人,我伏家大小也是个侯爵,这府第也是陛下亲赏的,不比寻常人家,今天韦大人若是搜出这什么宝贝书来尚好,如若搜不出来,还请韦大人和我一道到天子面前去澄清一下,以免世人以为我伏家跟那些酷吏一样,藏污纳垢,出门就被人砍死。”
韦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老子就是个伏典所说的那种酷吏,而且因为结仇太多,不仅被免了官,还被仇家追杀致死,伏典这是指着他脸上骂他了,让他如何能忍。他哼了一声,一挥手甩开了伏典的手,怒极反笑:“伏大人,你伏家是熟读诗书的人,何必如此尖刻,损了君子之风,白白和我这等酷吏一般。你放心,如果搜不出证据,我不仅和你进宫去见陛下,还要去邺城去见丞相,请丞相大人免了我这司直之职,到时候再在襄阳月报上登个消息,向你少傅大人致歉。”
伏典也气得笑了,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韦晃:“韦大人,听你这话,好象已经有了确切证据似的,志在必得啊。我伏府居然真出了个贼,还是个侍候了老侯爷十来年的贼,这倒是大汉朝真正的笑话。
我今天倒要看看,韦大人能搜出什么贼脏来。莫要说邺城,就是到天边,我也陪着你的。”
韦晃嘿嘿一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伏典,转身向里走去。伏典哪里肯放他,一把拉着他说道:“韦大人,既然是我府上的仆人犯法,我自当亲自过问,还敢请教大人,我家那手贱的书仆在什么地方,我好问个清楚。”
“他啊,还在司直府的牢里,伏大人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韦晃说着,摆脱了伏典的纠缠,大步进了屋。伏典也跟着进了屋,一见屋中已经被人翻得一片狼籍,不由得勃然大怒,瞪着眼睛看着韦晃,暗自决定一定要他好看。韦晃对他那要杀人的眼光似而未见,在满地的书籍中漫步而行,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又随手扔在一旁。悠闲自得的样子让伏典气得不停的喘大气,胸膛猛烈的起伏着。
一帮司直府的属员对他们的斗气恍若未见,还是一本本的细致的查看着书架上的书籍,连最面的书帛都给翻出来好好的看了一遍。不过他们虽然搜查得很细致,还是一无所获,眼看着整个书房都已经查过一遍,韦晃也有些皱起了眉头,他扫视了一眼房里,又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睛就准备拉他去见天子的伏典,以及外面围成一圈的伏家奴仆,不免有些挠头,对着旁边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心领神会,正要迈步上前加入搜查,伏典却上前一步,拦在那个道:“韦大人,难道想给我伏家栽脏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伏家了。”
说实在的,韦晃是有这个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