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孙权恼火,准备趁着曹冲一时不可能发动攻势的时候霸王硬上弓拿下刘备的时候,周瑜来了。如何面对周瑜的尴尬,一时成了孙权最头疼的事情。他派是仪迎出那么远去,当然不是为了表示对朝庭使臣的尊敬,而是让是仪给他探探周瑜的口风,没想到周瑜一点反应也没能,这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而对陪同周瑜前来的鲁肃,他已经估计到了鲁肃的用意,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伟则,这如何是好?”孙权急得头上直冒汗,求助的将眼神投向了胡综、徐详。
胡综也有些不知所措,周瑜这态度不明,分明是想以天子使臣的身份,要挟一下急于求和的孙权,报复孙权杀了他儿子的仇。可是孙权这个人很好面子,这个时候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可是忍不下这口气,就意味着朝庭的招安暂时完不成,曹冲布置在长沙的人马随时都可能杀过来。秋收即将完成,长沙、武陵今年和南郡、南阳、江夏一样实行了新政,粮食丰收不成问题,如果不能在十月之前完成招安,这个冬天他们就过不好了,陪着曹冲打仗吧。
“要不,称病吧。”胡综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得先把眼前这一关混过去再说。
“能行吗?”孙权有些不敢确信。
“应该能行。”胡综挠了挠头说道:“他远道而来,也不至于就是为了生这个气,毕竟使命还是最重要的,此地离洛阳三千多里,一来一回要两三个月,谅他不至于……”
胡综声音越说越小,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现在急着要招安的是孙权,对周瑜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他大不了空手跑一趟,天子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而孙权面对的可就一个难熬之极的冬天,也许……也许是最后一个冬天。
“那……那就依伟则之见。”孙权也顾不得太多了,不等胡综说完就吩咐了下去,让他们负责接待,自己躲起来装病去了。胡综和徐详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出城迎接周瑜。
周瑜一见孙权没有露面,只有胡综和徐详二人站在码头上,他立刻就知道孙权是装病了,果不其然,船刚靠码头,他还没来得上岸,胡综就连忙踩着踏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大都督,迎接来迟,还请恕罪。将军本要来接大都督,只是最近事务太忙,劳累过度,有些不适,故而由我二人来迎大都督,还望大都督海涵。”
他们称周瑜为大都督,却和吕蒙称周瑜为大都督不一样,话里话外透着一份热情,全然没有那种讽刺意味,感觉周瑜现在不是朝庭的卫尉、使臣,依然是江东的大都督一般。
周瑜微微一笑,朝着胡综和徐详拱了拱手:“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孙将军见恨我离他而去,不愿见我呢。”
胡综等人一听,都有些脸红。周瑜是怎么成为对手的经过,他们现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是孙权中了对方的离间计,活生生把周瑜推到曹冲那一边去的,还杀了他的儿子,说起来全是孙权急于夺到周瑜手中兵权的原故。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如何能接周瑜的话头,只能连声打着哈哈。
“大都督见外了,将军真是劳累过度,偶有不适,大都督请到城中住上几日,将军身体一恢复,就会来见大都督。将军可是想念大都督得紧呢,一直说如果大都督还在江东,何至于此。”
周瑜哈哈一笑,不再与他们纠缠,一个健步跳上岸,与胡综等人闲话了几句,谈笑风生的一起上了车,向城中赶去。
鲁肃和周瑜一车,跟在胡综、徐详的后面。在来的路上,周瑜已经向他透露了天子的打算,这个时候见周瑜只顾着和孙权斗气,他不免有些担心。他看着前面如释重负的胡综的背影低声说道:“公瑾,你既负有天子的密令,还是不要争这闲气了吧,免得误了大事,反而不妥。他既然不敢来见你,想是心中有愧的,你就放宽胸怀,退一步吧,将来还要共事呢。”
周瑜脸若寒霜,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鲁肃,忽然笑道:“子敬,你以为我是意气之争吗?”
“呃,公瑾大度,当然不会如此。”鲁肃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说道,不是才怪呢,看你一脸的杀气,估计杀了孙权的心都有。
“子敬,你想想,他既然心中有愧,却不来见我,说明他还想维持着他那份作为江东之主的尊严。他如果还当自己是江东之主,我就算招降了他,又如何能指挥得动他,又如何能使江东成了天子的外援?”周瑜压低了声音,正襟危坐,如果不看他的嘴唇,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和鲁肃商量着大事。
鲁肃一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想借机折服孙权,好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并不是为了斗气,心里倒是放开了,他笑了笑,不再多说,直到要进了城到达府门之前,要下车的时候,他才探询的看了看周瑜:“公瑾,我是要去先见见他的,你看我是不是先向他透个底?”
周瑜摇了摇手,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必,我自有办法让他来见我。”
鲁肃诧异的看了看他,不由得仰面一笑,拱手作别:“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
周瑜挥了挥手,举步下了车,跟着一脸笑容的胡综走进驿馆,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伟则,既然将军身体不适,一时不能接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