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娘个屁。”朴敢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拔腿要走,却被那个豁出去的亲随一把抱住。朴敢看着飞奔下山的沙摩柯,一边招呼人准备竹子,一边骂道:“老子辛辛苦苦杀进来救你,你们却在玩鬼。你当老子瞎了眼?这是打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吗?你们都神了,比老子的白虎军还猛,打了一个时辰居然一个带伤的也没有?快放手,要不老子一刀劈了你。”
亲随额头冒出一阵冷汗,真是被马谡猜中了,这小子真是神了。他更不敢放了,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指着后面说道:“大人,大人,你再看看啊,那里都杀得血流成河了,哪里是什么一个带伤的也没有啊。大人,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妈的。”朴敢火了,抬起就是一巴掌,将那个亲随打翻在地,赶上去又是一脚:“老子还没跟你们算帐呢,你居然诬陷起老子来了。”他伸手去扯那个亲随手臂上的布:“老子看看你这个竖子是不是假伤,受了伤还跑得这么快,当我是傻子?”
“大人,这是真的伤口。”刚刚赶过来接应的范家领军看了一眼那个亲道。
朴敢一愣,仔细看了看那个亲随的伤口,再看了一眼范家领军不善的脸色,心头犯了嘀咕。这个时候谷中打得正猛,如果自己硬要说谢家在玩鬼,恐怕没什么说服力,说不定还会让范家觉得自己又跟上次玩徐家一样,想借刀杀人了。他正在犹豫,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沙摩柯已经赶到谷中,两边下来的人足有两千之多,冲出去的机会已经失去。他叹惜一声,用刀指着谷中说道:“你看,沙摩柯在山上埋伏了两千人,刚才只出来一千人,分明是个陷阱,如今我们就算合围一处,也不过是一千五百人,又不占地势,久战不利,还是杀出去和虎子汇合为好。你是去接应谢头人,还是去打开谷口?”
范家领军一见,略一思索说道:“大人的白虎军战斗力强,还是去救人为好,我来和袁大人里面夹击,全力击破谷口,为大人守住后路。”
朴敢苦笑一声,他知道范家的人是不相信自己了,生怕自己冲出去之后一跑了之,把他们都折在里面,当下也不多说,两人分头行动。朴敢带着白虎军又杀了回来,而范家领军则带人去拦住沙摩柯。
马谡和谢家头人见朴敢又杀了回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两人心有灵犀,谢家头人且战且退,马谡随后紧追不舍。
“绕到阵后,快撤出去和范家会合。”朴敢对谢家头人心有疑虑,不敢放心让他接近自己身边,一边安排人布阵,一边大声叫道。
谢家头人不敢多说,带着人绕过白虎军,赶到阵后,慢慢向谷口撤去,而马谡则大声疾呼着,摆出一副紧追不舍,一定要将谢家头人斩于马下的样子,带着人如山间急奔的溪流,狠狠的撞上了白虎军。这次厮杀可不是闹着玩的了,而是真拼了老命的厮杀,如果能把朴敢和这五百白虎军斩杀于此,那马谡将在他的功劳簿上记上重重的一笔。
不过他手下的五百武陵蛮虽然凶暴悍,但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却未必啃得动白虎军,朴敢如果不是要和袁虎去会合,根本不会把马谡放在眼里,他和马谡报着一样的心思,要将马谡和这五百武陵蛮斩杀,在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只是现在情势对他很不利,不仅兵力少一些,还要防着背后的谢家。又不占地利,被人围了,士气上大受影响,不利久战,因此他实在不敢大意。他有些遗憾的看了在阵中指挥的马谡一眼,指挥着人且战且退,跟在谢家军背后慢慢撤向谷口。
谷口激战正酐,沙摩柯带着两千人将谷口堵住,袁虎带着五百白虎军从外面杀来,范家军从里面杀去,谢家军又赶了过来,虽然他人数上占优势,但包围人的反被人包围了,心里十分恼火,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生,面前无一合之将,冲着正奋力冲杀的范家军就杀了过来。
范家私军哪里是沙摩柯的对手,他们虽然拼命抵抗,但还是被沙摩柯杀得步步后退,折损了上百人,却没有能前进一步,反而被杀得狼狈不堪。范家领军一见凶神恶煞的沙摩柯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大急,冲着不远的谢家头人大声疾呼,请求支援。
谢家头人这里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边,他实际上很希望沙摩柯能将范家军全歼,然后再和他一起去攻击朴敢,这时见范家求援,他充耳不闻,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着撤到谷口的朴敢后阵杀了过去。
范家领军见谢家头人不合情理的举动,心中大寒,他立刻知道了朴敢开始的怀疑不是无来由的。谢家的举动实在太异常了,他们在谷中被人包围了那么久,到现在折损也不过二百出头。而且自己这边这么紧张,他不来支援,却冲着显然没有尽全力的朴敢杀了过去,自然不是去支持,而是去偷袭了。既然他想把白虎军放倒,那自己自然也难逃一死。
范家领军心一横,不顾眼前的沙摩柯,紧跟着谢家头人追去,一边追一边让手下人高声大喊,提醒朴敢小心,同时也提醒山谷外的袁虎小心。
朴敢听到范家军的喊声,又看到谢家头人气势汹汹的杀来,心下知道要坏菜,开始那个怀疑成真了。只是眼下已经被人包围,后悔也没有用处了。他当机立断,将手下分成两组,一面用防守阵势拦住马谡,自己亲率三百多人向谢家头人杀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