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许仪和孟达、郝昭轰然应诺,一撩大氅,转身而去。
曹冲看着雄纠纠、气昂昂大步远去的三将,回身对张奋说道:“文敬,让子巨撤下来吧,这次如果能拿下成固,你们是首功。”
“谢将军!”张奋激动得声音都发抖,到曹冲身边这么久了,终于立了功了,比起上次在西陵城下白忙乎一场,今天虽然累得东倒西歪,心情却是兴奋难抑。
刘磐听到将令,让出了中间的道路,荆山军和益州军分成两队,前面的抬着早就准备好的竹排、木排和短梯沿着山道飞奔,郝昭带着八百铁甲军紧随其后,握紧了手中的盾牌和长刀,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成固城头,一声不吭的向上。借着隐约的晨光,两条长龙在山路上盘旋而上……
杨昂被清晨的阴冷冻醒了,他打着哈欠从城下的门洞里爬上城来,一边用拳头遮着嘴,一边看了一眼城门。他忽然站住了脚,倒吸一口凉气,哗的一声拔出长刀,发出一声急促的大吼:“快去叫大祭酒,准备作战,曹军要攻城了。”
旁边的亲卫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城下,又看了一眼面露惊惶的杨昂,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杨昂大怒,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前,厉声喝道:“快去叫大祭酒,所有人立即上城……”
亲卫吃了一惊,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顾不上多说,爬起身来撒腿就跑。杨昂在城上飞跑,一边跑一边对困得东倒西歪的士卒们踢打,嘴里喊叫着:“快起来……快起来……曹军攻城了……”
可怜这些士卒守了一夜的城,现在睡得正香,哪里那么容易就清醒过来,有些人虽然站了起来,却依然扶着城墙摇摇晃晃,哈欠连天。而此时山下的曹军如潮水般的扛着十几架竹排飞奔上了山,城上的士卒迷糊得甚至没有人想到要射箭阻止他们,就让他们轻易的接近了城门。
最前面的曹军士卒跑到城前的土堆面前,将抬着的竹排扔在城下的砖泥堆上,随即分在两旁,后面的人踩着竹排飞速上前,依次向前,很快就在城下的泥土堆上架起了两条竹排路,迅速接近了城墙,手脚利落的在城墙边架起了几十架短梯,紧跟着飞奔而来的荆山军和益州军沿着竹梯就开始爬城。
杨昂心头全是冷汗,他奔跑着叫起一个个士卒,大声喊骂着,极力压抑心头的惊恐。他看到那些快接近城垛的泥堆时就明白了曹冲的用意。整整一夜,近百架霹雳炮看似闭着眼睛乱打,看起来象是儿戏,实际他们根本不是在攻城,而是在城墙上垫起一个土堆,好让他们能直接爬上城来肉搏。
杨昂虽然觉得曹冲用五千人来肉搏攻城有些托大,却还是为这种看似犯傻实际暗藏杀机的举措感到心惊。看那些曹军杀气腾腾的样子杨昂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好好休息了一夜,也就是说,他们从开始就打算好了趁这个时候攻城。已方的士卒因为要防着他们攻城,大部分人一夜未睡,现在正是最疲乏的时候,以至于在曹军铺设竹排路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一箭未发,就让曹军轻易的接近了城墙。
“杀——”杨昂来不及后悔,冲到城垛边,抢起手中的长刀冲着一个刚冒出头来的曹军狠狠劈下……
许仪和孟达相互看了一眼,举起右拳互击了一下,抽出战刀,沿着铺好的竹排路飞奔。孟达腿长,也比许仪习惯了山路,跑到城下时他已经抢先了一步,他笑了笑,将长刀咬在嘴里,一手扶着竹梯大步直上。许仪看了微微一笑,也不作势,冲到城墙边一腿踩在竹梯上,身体腾空而起,飞过一人高的城头,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甩出一道银光,一刀将一个守城士卒劈为两断。
孟达也跟着跳上城来,见许仪已经在城头立稳了脚跟,也不多说,举盾将一柄刺来的长矛架住,伸出举过咬在口中的长刀,一声厉啸,一刀断矛,两刀枭首。
守城士卒惊慌不已,杂乱的阵伍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阻击,只能凭着个人的勇武抵挡着杀气冲天的荆山军和益州军,很快就溃不成军,步步后退,让荆山军和益州军很快就沿着城墙向前推进了好几十步。
杨昂大吃一惊,一声大声厉喝着,一边带着亲卫挤上前来,正对着连声厉啸的孟达,两人刀盾相交,全力砍杀,杨昂不是养精蓄锐的孟达对手,手稍微慢了一下,被孟达抓住战机丁丁当当连劈三刀,强大的冲击力撞得他腿一软,扑通一声单腿跪倒。孟达飞起一腿,踹在他的胸口,身后的亲卫扑上来,拉着杨昂两条腿就往后拖,手脚麻利的将杨昂捆了起来。
杨昂一个照面被擒,失去了指挥的汉中军一击即溃,等张卫得到消息赶到城头时,大势已去,城里到处是跪倒在地,又惊又累的士卒,看着面前眼睛冒光的荆山军和益州军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有一点让人生疑的动作,被这些蛮子扑上来就砍了脑袋。
“你们……不是巴人?”张卫看着围过来的荆山军和益州军惊讶不已,眼前这些人虽然也是蛮子,却和板楯蛮不一样。
“这位是镇南将军帐下荆山军校尉许大人,我是益州军校尉孟达。板楯蛮是有,不过只有五十人,他们现在正陪着镇南将军,等着进城吃早饭。”孟达轻松的一笑,掂了掂手里的长刀:“你是准备决一死战呢,还是准备缴械投降?”
蒋干坐在沿街的小楼上,悠闲自在的看着一匹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