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折冲,你手下的人手补齐了没有?驻守樊城有没有问题?”曹冲安排完了之后,特地问了一句乐进。乐进笑道:“将军,我手下四千人。在夷陵城下伤亡的已经补充完毕,这两个多月一直没有停止训练,守樊城是绰绰有余,倒是将军在襄阳人手不足两千,实在有些不妥。要不我再留一千人给将军吧。”
曹冲笑了笑:“不劳乐折冲了,我手下可不止两千人,你别忘了我还有两千铁骑呢。”
在下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庞德和阎行一听,立刻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地耳朵,这个时候曹冲居然还一如既往地将这两千铁骑留在自己的身边,显然有些出乎他们地意料。
乐进也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曹冲,见曹冲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便也没有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庞德和阎行。拱手退了下去。
庞德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拱手施礼:“将军,承蒙将军信任,只是庞德故主谋逆,庞德不宜再为将军主骑,还是请将军另任他们为好。”
曹冲见屋里没有外人,这才挺直了身子,向庞德招了招手:“令明。你近前来。”
庞德吃了一惊。他抬起头看了曹冲一眼,曹冲脸色很平静。深邃的眼神让庞德有些摸不到底,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阎行是和韩遂有仇的,这个曹冲一清二楚,他自然不会因为韩遂反了而受牵连,曹冲会不会把自己杀了,或者是软禁起来,将骑兵全部交给阎行?想到这里,他不禁抬眼看了一眼曹冲身后的典满和郝昭,他们两人面沉如水,一丝表情都没有,手扶在腰间的刀环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有些摸不准曹冲的想法,脖子后面地汗毛不禁立了起来,脚步有些迟疑。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向前迈了一步,拱手施礼,只是由于紧张,动作不免有些生硬。
“令明,你信得过我吗?”曹冲盯着庞德的眼睛,语速很慢的问道。
“我……”庞德一时语塞,脑子里瞬间将和曹冲相识以来的所有事情全部过了一遍,实在找不出曹冲让他觉得不可信的地方,不管是调解他们西凉兵和并州兵地冤仇,还是在历次作战中对他们的使用,抑或是在日常生活对西凉兵的照顾,都无可挑剔,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沉声说道:“庞德信得过将军。”
“我也信得过你和彦明。”曹冲说道:“马老将军一家在许县,虽然关在大牢里,却无性命之忧,我托了人在关照他们,你大可放心。”
庞德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他听到马家叛逆大案时,最担心地就是马腾一家,如果马腾一家被斩了首,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曹冲手下呆着了,如今听说他们无恙,自然是欢喜不禁。
曹冲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心里也放松了些,他又说说道:“令明,彦明,你们的人如果有想回家的,发给他们盘缠,将历次的赏赐都发给他们,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回西凉去。”
庞德和阎行一听,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曹冲的意思,轰然应诺,然后神情轻松的退了出去。
曹冲看着他们出了府门,这才转过头来对一直沉默不语地刘巴说道:“子初先生,你现在可以说说夷陵的事了,文长究竟是跟什么人交战的?为何让先生如此着急?”
刘巴没有立刻应他的话,而是向旁边的侍卫示意了一下,侍卫很快就带进一个中年人来。这个中年人中等身材,面庞瘦削,穿着一身质地不错的战甲,没有戴头盔。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象荆州人地打扮。
“这是?”曹冲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巴。刘巴笑道:“他便是这次被文长一战成擒地敌将,名叫袭肃,将军看他的打扮是不是有些怪异?”
曹冲点了点头,还是没想明白,庞统却忽然问道:“你是益州人吗?”
袭肃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庞统:“正是。”
庞统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到武陵的?”
“四月之前。”
庞统嗯了一声,对曹冲解释道:“将军,此人是益州军。从时间上算应该是我军与孙权对峙时,刘璋派他到武陵的,看样子刘季玉在摇摆不定,已经和刘备搭上线了。”
曹冲一听吃了一惊,益州刘璋怎么跟刘备搭上线了?他强压住心头的震惊,调整了一下自己地思绪,看了看袭肃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来到武陵并与我军交战?详详细细的给我说来。”
“诺。”袭肃很老实的点头应是。他是益州将领。驻守在涪陵,曹丞相兵败乌林,原本有了降意的益州牧刘璋的心思又动摇了,命他在涪陵留意随后的长江两岸战况。曹冲夺取西陵之后被江东大军堵住,江陵城下周瑜两万大军虎视眈眈。就在这里,张飞阵斩武陵太守金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