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坐镇邺城,是父亲的左右手。现在很多大事都是兄长处理。怎么能说没有事做?”曹冲看着前方淡淡的笑道:“就象这次让我到许县献俘地事,父亲就不知道吧?”
曹丕脸色一僵。转眼又笑道:“仓舒你有所不知,父亲那些天正在治伤,我就没有立刻通知他,想着你还有些日子才到许县,等几日再告诉父亲也不迟,没想到你打仗打惯了,行程快得如急行军一般,这才有了差错。说起来都是做兄长的没经验,一件简单的小事都办不好,惭愧惭愧。”
曹冲心中暗自撇嘴,你骗鬼呢,我在路上一日不过行了二三十里,从襄阳到许县走了半个多月,你居然还说我快,分明是存心捣鬼,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当我是大傻么。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还是回城之后问问老曹更直接。他笑了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倒是错怪兄长了。许县的人都以为丞相府不把天子放在眼里,有不臣之举,没想到却是我急着回家,走得太快了,连累了兄长,真是罪过。”
曹丕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不再谈这件事。曹冲忽然想起他说的那个要案来,便好奇的问道:“兄长刚才说邺城出了一件要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丕摇摇头道:“仓舒你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去年你去关中,征马腾入京,他那两个跟着来地儿子吗?”
“马仲美(马休)、马叔坚(马铁)?”曹冲一听,就觉得寒毛一竖,一阵凉意从后腰伸起,直奔脑门,这马氏兄弟两人扯到叛逆案里了?
“嗯,正是他们兄弟。”曹丕叹了口气:“自从你去年将他们带到邺城来之后,丞相府一直对他们很优待,基本不限制他们的自由,没想到他们却贼心不死,一直想着把关中变成他马家的地盘,竟然暗中与马孟起通信,通报邺城的情况,去年父亲在乌林大败,他们意想天开,以为有了好机会,居然要马孟起偷袭潼关,马腾在许县劫天子西归。好在你在荆州力挽狂澜,父亲又及时回到了邺城,他们这才放弃了计划。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一个信使在城中一个小酒铺喝多了,与人争吵起来,动了刀,却因为武技不济被人杀了,惊动了邺城令杨孔渠的人,后来检查尸体时,在他身上发现了密信,杨孔渠知道事大,立刻报告了丞相府,父亲大怒,下令转交给刺奸令史韦大人严查,韦大人暗中查了几个月,终于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找到了马氏兄弟与马孟起通信的线索。”
曹冲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如果真是有这种事,那么马家在邺城的人、在许县的人只怕都保不住了,这里人头一落地,那里马超必反,关中岂不是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