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不敢大意,小心的避开刘备零星的斥侯,日夜兼程,数日后终于到达夷陵城。他本想进夷陵,遇到一个出来打柴地山民才知道夷陵已经被江东的甘宁取了半个月,吓得他也没敢停留。拖着疲惫的身子立刻向北。因为他听说折冲将军乐进的大军已经占领了临沮,正向南进发。
金祎是个书生,平时虽然也练练击剑,不过那些都是为了风度,并没有下太多功夫,平时也是养尊处优,身体并不强壮。这几天长途跋踄,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担惊受怕,他早就是心力憔悴,疲惫不堪。本以为到了夷陵可以好好睡一觉,可以好好地吃一顿,哪知道满腔地美好愿望却落了空。这对他打击不小。绕过夷陵又走了大半日,他实在吃不消了,在仆人的服侍下啃了两口他已经吃得想吐地干粮,喝了两口凉水。倒在路边就睡。
等他睡醒地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和两个仆人一起,被捆得严严实实,后脑勺还疼得要命。眼前的景像有些暗,好象是在小屋子里。他定了定神,才发现面前坐着一个跟他横在膝上的刀差不多高的将军,一脸的杀气,旁边还站了一个横眉冷目的大胡子武士。从衣甲看像个偏将。
“说吧,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那个将军语气很冷淡的说道,扶在刀环上的手指不住地弹跳着,好象随时会拔出刀来杀人。长刀从鞘中抽出小半截,露出雪亮的刀刃。
“你是何人?”金祎虽然惊慌,却还知道不能随便乱说。万一是落入到甘宁的手里。他可就惨了。
“这是我家折冲将军。”那个偏将上前就是一脚:“还不老老实实的回乐将军话,想死么?”
金祎一听是折冲将军乐进。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地上,如释重负地说道:“将军,我是武陵金太守之子金祎啊,我奉父命前去襄阳找曹公子报信,刘备率大军掠取江南四郡。”
“刘备去了江南?”乐进一听就站了起来,一步就跨到金祎面前,伸出大手一把揪住金祎的衣领,险些将他提了起来。金祎吃了一惊,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他十日前过江,传檄江南,长沙郡听说已经降了,我父亲不降,誓与武陵共存亡,这才派我前来报信。”
乐进哈哈一笑,放下金祎笑了两声,转过身看了看一旁大喜的偏将道:“怪不得整个斥候营找他找了几天都找不到一点踪影,原来这个大耳贼跑得还真快,居然跑到江南去了。日他娘,还真如公子所说,他就是个逃跑专家,这腿也太快了。”
那偏将也拍着手掌笑道:“正是,我还以为大耳贼长了本事,能将六千大军藏在山里呢,原来根本就是脚底抹油跑路了。只怕甘兴霸现在也不知道呢,还以为夷陵无忧。将军你看我们是先救当阳,还是先取夷陵?”
乐进看了他一眼,却笑了笑没有答话,他看着地图细细想了片刻,转回身对金祎说道:“你不要去襄阳了,公子不在襄阳,他在西陵。你先休息一下,好好吃点东西,我派人送你去西陵,顺便将这里的情况报与公子,请他尽快决断。”
金祎也不多想,他连声应了,下去吃饭休息。等金祎出了大帐,乐进坐回他地虎皮席上,有条不紊的呷了一口酒道:“急书征南将军,就说我军已经到夷陵城外五十里,请示下一步如何行动。”
偏将一愣,看了看乐进似笑非笑的面容,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坐下撰写文书。半个时辰后,金祎带着文书骑着快马,在几个武士的保护下向西陵急驰。
周瑜听说乐进逼进了夷陵,大吃一惊,他连忙招来人问负责拦截的刘备在哪里。结果没有人知道刘备去了哪里,六千大军一下子没有踪迹,正在他大惑不解的时候,一个负责打探江南消息的士卒浑身带伤的回来了,他告诉周瑜说刘备已经打下了武陵郡,武陵太守金旋被张飞一矛挑死,长沙郡韩玄不战而降,目前刘备正向桂阳和零陵郡挺进。更让周瑜气愤地是,张飞奉命镇守武陵。却没有呆在故治临沅,而是驻扎在长江对岸的孱陵,他派人在孱陵和夷道之间的长江边上不停地巡逻,凡有接近江边者,杀无赦。周瑜派往江南的斥侯本就不多,如此一来,当然更没有消息传回来,这个斥候和几个同伴在江边伏了数日。才找到机会过江,尽管如此,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杀回来了,其他的都死在江南。
周瑜气得面色铁青,他霍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地图,当他看到江南四郡的图块时,不由得怒气勃发,扬手将手中地玉如意砸在地上。怒吼一声:“此人竟然无耻如斯,真是骇人听闻。”
玉如意砸在坚实地漆案上,啪的一声摔成几截,碎块四分五散,在地上、案上跳了几下。躲进了旁边地帷帐角落。周瑜气哼哼的在帐中来回走了两步,面色平静下来,他立刻抬手叫道:“来人,叫凌校尉和吕横野来。”
吕蒙和凌统一听说刘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江南。并且已经夺取了长沙和武陵,不由得大惊失色,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周瑜笑了笑,习惯性的去摸手中的玉如意,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玉如意已经被自己摔破了,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藏着呢。他笑了笑说道:“子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