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虽然看不起邓展。却也知道官场上的规矩。这表面上地功夫还是要做到的。他在环儿到了新野的时候就派人安排好了住处,现在邓展亲自来了。他当然更要出来相迎了。
一大早邓畅就坐在了城处的长亭里,摆着一脸谦和的笑容等着邓展地到来,一边和县丞等人说笑着最近流传得很风行的诗,其中最著名的正是曹丞相的那首短歌行和曹冲地七律。邓畅笑着说道:“丞相一门文采fēng_liú,果然非同凡响,丞相大人的诗虽用乐府旧辞,却自出机杼,不因袭古人诗意,自辟新蹊。不受束缚,却又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前年所作观沧海,海水、山岛、草木、秋风,乃至日月星汉,全是眼前景物,这种纯写自然景物之诗,前所未闻,可谓开风气之先。且写秋天之海,能够一洗悲秋感伤之情,写得如此沉雄健爽,气象壮阔,非有大胸怀不能做到。”
“呵呵,正是如此,丞相此诗,妙绝古今,不过也唯有邓大人妙眼识珠,又一语中的,我等才能略明其中深味啊。此诗我读过几遍,只知其妙,不知其所以妙,今日听大人一语,茅塞顿开。”旁边一个文人抚掌笑道。
邓畅摇了摇头笑道:“尔等只知丞相大人的诗妙,却不知去年冬至的诗会,他的短歌行却没有拿到第一呢。”那文人讶然说道:“怎么会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么好的诗居然没拿第一,莫非是王仲宣等人又写了好诗,盖过了丞相大人吗?”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邓畅略带着些得意的笑道:“丞相大人年仅十三地爱子仓舒作了一首新颖的七言诗,雄豪之气不亚于丞相大人,被当场评为第一。”
“大人,我等孤陋寡闻,只知丞相有好诗,却不知道仓舒公子也有诗,大人给我们念念吧。”旁边的文人们起哄道。邓畅得意的环顾了一周:“诸位真是有点孤陋寡闻了,这首诗居然都不知道,也罢,就让我给诸位念念,奇文共欣赏,也免得诸位有遗珠之憾。嗯咳,诸位听好了。荆山风雨起苍茫,百万雄师过大江……”
邓畅念着曹冲那首盗版诗,仿佛自己也站在了荆州之巅,看着百万大军横渡长江,直逼东吴,豪迈之情油然而生,语气中也带上了无限向往之情,诗念完了,却沉浸在诗意中,久久不能释怀。旁边的文人们也一时安静了下来,各自品咂着诗中的意境,有的击节而轻叹,有的摇头而叹息,有地沉思不语,有地连连点头,却没有人说话。邓畅看着长亭之外。顿了半晌,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可惜,百万大军,竟被一把火烧了。”那文人也长叹了一声,带着无尽地遗憾说道。
“你哪里知道,要是丞相大人听公子一劝,只怕此刻丞相大人已经将孙仲谋擒回了许县,献俘天子。哪里会落得如此惨状。”邓畅也是带着遗憾说道。
“大人,你说仓舒公子会不会来新野?”那个文人忽然说道:“他亲临宛城城下劝降,救下生灵无数,现在在南阳郡地名头很响呢,听说宛城有不少人家为他立了生祠。”
“公子镇守襄阳,江陵那边正在打仗,他怎么会到新野来。”邓畅撇了撇道:“我邓家出了个都亭侯,又是仓舒公子的武技师傅。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哪里敢指望仓舒公子亲临。”他嘴上说着他们邓家,心里却觉得这个想法太可笑,一个武人娶了公子的一个丫环,哪能想着公子来贺。派人送份礼来就不错了。就这样,邓家已经不能漠视不见,真要公子亲临,现任家主估计都得来迎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哪够格。
那文人正要多说,忽然有人叫了起来:“大人,前面好象有个车队。”大家抬眼看去,只见官道尽头,果然有一长长的车队缓缓而来,迎头几个全副武装的将士,盔明甲亮,在近午的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辉。车队慢慢走近了。当头举着大旗地几个体形壮硕的武士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其中一个人啧啧赞道:“邓将军果然是名将,手下这些将士一看就是百战雄兵,你们看他们身上那种杀气,实在让人胆寒。”
邓畅没有说话,他有些惊讶于这支队伍的长,惊讶于这支队伍中武士的多和武士的强悍。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似乎不是邓展的亲卫。难道?他忽然有些兴奋起来。难道仓舒公子真地来了?
他正想着,一骑冲出了队伍。马上一位身高足有八尺的大汉飞马奔到长亭之前,忽然勒住了战马。战马长嘶一声,被勒得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虚踢着,仅凭着两只后蹄在地上连走了几步,转了个身停住了急奔的身形,马蹄蹬踏着地上灰尘四起。马上那名盔甲鲜亮的骑士大声喝道:“前面可是新野县令邓大人吗?”
邓畅连忙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出长亭,在那个骑士面前恭恭敬敬的一揖道:“下官正是新野县令邓畅,在此恭候将军多时,请问可是邓将军到了吗?”
李维朗声大笑,飞身下了马,倒持马鞭在邓畅面前一揖道:“小将乃曹公子身边侍卫李维,公子有令,请邓大人上前答话。”
邓畅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他连忙问了一句:“敢问将军,可是仓舒公子吗?”
“自然是我家公子,还能有哪位公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