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我这心里怎么总有点不对劲呢。”孙贲看了一眼半山腰上暗下来地树林,总觉得脑后不时的有一阵阵地凉意,这种感觉他在跟着孙权猎虎的时候遇到过,那次是被那只藏在三十步外、已经急眼的老虎盯着地时候。这里不会有虎吧?就算有虎,遇到这六千人的队伍也该跑得无影无踪了,可自己这熟悉的感觉是哪儿来的?
“快点,再快点。”孙贲拼命的招呼着手下的士卒,想抢在前面冲出虎跳涧。尽快逃离这个让他有些心惊的地方。
“啾!”一枝鸣镝带着尖啸射穿了一个站住脚擦汗的士卒地脖子,那个士卒惊愕的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一枝羽箭,伸手抓着它一扯,这才感到脖子一阵刺痛,他发出一阵绝望的闷吼,抬起头,却看到了更让他感到惊恐的事情。
无数大石翻滚着,从两旁近乎直立的峭壁砸了下来。将正在下面的士卒砸得血肉模糊、鬼哭狼嚎。
正急着赶路的士卒们突遭袭击,一下子乱了阵脚,转眼间几十个士卒就被不断落下地巨石埋在了中间,汩汩的血水渗进了涧中的湿润的泥土,沿着只剩下涓涓细流的溪水慢慢地流淌开来。一声声惨叫从大石中传出,在迅速暗下来的幽谷中象流落的孤魂一样,发出勾人心魄的呻吟。
“将军速退。”几个侍卫迅速地冲上前去,将惊出一身冷汗、呆若木鸡的孙贲夹住就往后拖。身边的士卒们也惊恐的向后退去。一时在本来就不宽的山涧挤成一团,竟然是过步难行,孙贲脚一滑,差点被人挤进旁边的溪水里。那几个侍卫一见,一边大吼着“让开、让开”,一边不分清红皂白的将所有拦在面前的人砍倒,杀出一条血路,将孙贲拖到了安全地带。
“这……”孙贲被一个士卒砍断地咽喉处喷出的热血洒了一脸。一下子惊醒过来,指着前面还偶尔有大石轰隆隆落下的山涧叫道。
“将军,前面有埋伏。”一个侍卫擦了擦脸上的血心有余悸的叫道,他亲眼看到身前三步的地方,一个同伴被一块大石击中,吭都没吭一声就象一个木桩一样栽倒了。
“埋伏?”孙贲又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真有埋伏。只是这里怎么会有埋伏?会不会是那个仓舒?难道他真的是未卜先知?孙贲的心里充满了恐惧。连声叫道:“退,退。先退下来再说。”
“将军,不能退。”刘备带着诸葛亮,在赵云等十几个侍卫地保护下,强行分开了慌作一团地孙贲的人马,赶到了孙贲地面前。他的身后,几百个强悍的士卒跟着赶了过来,和江东的士卒并肩而立。他们虽然穿着一样的军服,使用一样的武器,但那种视死亡如无物的杀气,却和旁边这些被惊破了胆的江东士卒大相径庭。
“前面有埋伏。”孙贲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刘备的身后传来,他抬起头一看,正看到面带微笑的赵云。他朝赵云身后看了看,只见赵云身后站着十几个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以上的大汉,一个个横眉竖目,面带杀气。
“有埋伏也不能退。”刘备一把拉住满头是汗的孙贲:“将军,你还没有休息好,心神不定,休息一下就好了。”
“也许吧。”孙贲有些狼狈的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把冷汗,接过旁边侍卫递过来的水壶,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到稍微定了些神。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此处,还有一两里地就能冲出虎跳涧,前面就是大道,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刘备拉着孙贲向前走了几步,借着身边士卒举起的火把指着前方说道:“你看,敌军只是用大石挡住我们的明他们的人手不多,并不敢下来与我等决战,只有偷袭一次,妄图拖住我们,将军又何须怕他呢,将军前面可有人冲过去了?”
“有百十来个人在前面,应该冲过去了。”孙贲定了神,细想了一下想道。
“既然有百十来个人在前面,那他们岂会坐视敌人埋伏,片刻便会有消息了。”刘备目测了一下距离,很有把握的说道:“请将军趁此时间,安抚军心。那边一有动静,就再次组织人上前冲锋,只有冲过去,我们才能安全,不然的话,在这山涧里过夜只怕更加危险。”
“左将军说得是。”孙贲惭愧的笑了:“贲确实有些没休息好,心神不宁,这一时竟乱了方寸。多亏左将军提醒,我这就安排人手,那边一有消息就冲锋。”
那百十来个人一直没能消息传过来。他们一听到头顶有大石落下,接着听到身后有惨叫声,立刻发足向前狂奔。当他们跑出了几十步,回过头来看到身后那些被大石砸没的同伴时,不由得心神振怖,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没有向后跑反而冲了过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觉了更恐惧的事情。他们的面前站着两排小阵,每排三个小阵,每个小阵由十个人组成,呈三角形而立,象一排张开地利牙。对他们发出了狞笑。
江东士卒领头的是个军侯,他看了一眼那六个小阵,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百十来个弟兄,立刻心神大定。他指着两个什长喝道:“带上你们的人护住左翼。其他人跟我上,解决了这些偷袭的家伙再说。”说着,率先拔出刀冲了上去。他身后的士卒们都是多年一起战斗的,一听这话心领神会,立刻摆出最常用的攻击阵型,以那两个什护住左翼,迎上了中间一个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