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回身,开始一盘一盘的从食盒里往外拿菜盘子,一边还叨叨着:“我说这些你得多吃点,那汤我熬了拎过来可不容易。”
庞统浑身一哆嗦,道:“你熬的?”
公孙看着他挑眉,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庞统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怎么这么大一股子药味儿。”
公孙把汤盛了一碗给他,道:“正常,汤里面放了很多,大补,这牢里湿气太重,对身子不好。”
庞统当即脸上笑开花,伸手接过碗,道:“还是阿策关心我,够意思。”
公孙把脸撇向另一边,嘀咕了句:“自然会够意思,总不能下半辈子让你躺床上伺候。”
庞统这会儿喝着一股药味儿的汤也觉着甘甜可口,正美滋滋的,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他:“啊?”
公孙放下手中医术,正襟危坐,盯着庞统看,问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悦,好像但凡庞统说句不中听的,他就要一根毒针扎死他。明明已经明示、暗示了他这么久。
庞统看着他有些惶恐,问道:“这怎么了?”
公孙干脆盘坐在他面前,单手托腮,道:“你觉着我半年如一日的,一顿三餐给你送是因为什么?”
庞统张张嘴,小心翼翼道:“我爹给你钱了?”
公孙只觉着一口老血几乎要泉涌而出,死死瞪着眼前还在嬉皮笑脸的人。
庞统见状,收了笑嘻嘻的表情,垂着脑袋,道:“总归不会是我想得那般,你不是一直觉着本王碍事么。”
公孙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脸皮不脸皮的他也不管了,面子薄也没关系,庞统胆敢把今儿的事情说出去,他就毒死他好了。站起身,抬脚踩在庞统肩膀把他跺倒在地,由上而下俯视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老子不喜欢你,天天闲的要死给你送饭是不是?还你爹给钱了,给钱帮你办后事啊!老子保证披麻戴孝的送你!”说着爆了句粗口,又接着咆哮:“你那脑子是人的还是猪的,活该被人扔这里来,老子瞎了眼了,就看上你这么个榆木脑袋的。”
说着收回脚,愤愤的往外走。走了没两步,见庞统没有拦他的打算,更是气的吐血,转身道:“你要是敢把今儿这事儿说出去,老子跟你没完!”那余音还没落下,庞统突然弹身而起,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正经严肃:“此话可当真?”
公孙一时没反应过来,道:“自然当真,你敢说出去……”这回别说余音,连话也没说完,后腰被人勒住,整个人都被庞统塞进自己怀里,嘴巴上一热。软软的,也有些扎人,公孙突然觉着要不要下一次带一把剃胡刀进来,看这架势,胡子是要疯长啊。
嘴巴上的力道加重,公孙觉着有个什么柔软的东西要往他嘴巴里钻,却还在忍着什么,一点一点轻舐他的唇线。公孙虽然算是来了个霸气侧漏的告白,但是真刀真枪上岗那就是只能任人宰割,连个春宫图都没看过的人能有什么实战经验。
那温软的东西还在舔他的唇,却已经轻轻撬开他的双唇。公孙只觉着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就把嘴巴张开了。那东西就好像得了什么赦令,当即霸道起来,勾住公孙的舌头不放。
公孙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然后开始慢慢软的没力气。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口腔里没有角落能够逃过,就好像是要探索出地形一般。还能呼吸,但是脑子用不了了;满脑袋的空白,却还能听见轻微的吮|吸声。公孙觉着身子更软了,要不是有庞统支撑,只怕这会儿就直接瘫在地上。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只是一刻钟。庞统松开嘴,放公孙有机会大口喘个气。公孙楞楞的看着他,换来他一阵轻笑,伸手在那已经湿润的唇上点了点,道:“还以为你刚刚那般威武,会一直威武下去。”
公孙脸又红了,实在闹不懂刚刚自己怎么有勇气说了那一番话。不过,显然效果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