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长这么大,头一次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她心虚,因为当初她真的想找个男人嫁了,如此没心没肺,她是很怕傅天琅秋后算账的。
就连眼药水她都买好了,假如他真和她算账,她就哭,哭得稀里哗啦的顺便指控他对自己的忽视,再无理取闹一番,然后往床上一倒,肉偿!
夫妻之间嘛,肉偿总是没错的。
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
乔莞彻底的惊悚了。
她不怕傅天琅生气,更不怕他的“教训”,她最怕他没反应。
照理说他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不,不。
也不是完全没表现,他似乎盯得她更紧了,每天大清早的把她拎起来上班,就连见客都将她带在身边,上个厕所还要和他报备,只差没弄条狗链套在她脖子上……
“莞莞,发什么呆?”傅天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出口的声音低沉。
乔莞一转身,就对上了他的喉结。
心尖一跳,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洗碗。”
他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我来。”
“饭是你做的,碗应该我洗。”她人小抢不过他,很快位置就被占了去。
“出去看电视。”傅天琅面上没什么表情。
“哎……”她站在他身后没走,总觉得两人最近相处得有些生疏和客气。
而且……他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那啥了,乔莞耸拉下脑袋,难道她老了,没吸引力了?
用手轻戳他的背脊,男人动作顿了顿,继续清洗。
她耳根子发红,又往他后背那戳了戳。
他终于停下动作。
“那个……琅哥……”她犹犹豫豫。
“嗯……”
“碗……别洗了。”她双颊发烫。
“……”
“你……洗我吧。”她将小脑袋死死的埋入他的后背,一张脸红的要滴血。
一时间,世界瞬间安静,连水声都消失了。
好半晌才听到傅天琅那略显低沉的嗓音。
“莞莞,我有没有听错?”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呃……嗯……
“你……你听错了。”她立马认怂,转身想跑。
他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提起便走。
乔莞个子小,被他提在手上两条腿沾不着地,晃啊晃的更慌了。
“做……做啥……”
他将她带进浴室,直接锁门:“洗你。”
剩下的就是乔莞的叫嚷:“唉……唉……我自己脱……你把我的衣服扯坏了!”
从下午到晚上再到半夜,中途乔莞只吃了快饼,她软趴趴的挂在傅天琅身上,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哪是破冰,分明是爆火山啊!
又一次被拎起来的时候,乔莞默默在心中下了结论。
她的男人很凶残,很可怕,下回就是给她个熊胆,她也不敢再撩他。
经过这一晚,两人的关系渐渐有了回暖的迹象,可瞅着他一副没事人的淡定样,乔莞却不淡定了。
这日,她装做肚子疼没和他去公司。
傅天琅本想留在家里照顾,却被她推着往屋外走。
“你不是说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吗?去吧去吧,我在家里睡一觉就好了。”
他皱起眉头:“你能照顾自己?”
乔莞哼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
傅天琅勾起笑:“不是吗?”
乔莞脸一红,使劲推他:“你走,快走。”
他顺着她的力道出了门,临走前揉揉她的发顶:“中午回来,等我。”
她在窗边目送他的车屁股,等着车子开远了,立即翻箱倒柜的找出她的鬼差袍子。
她先去了趟地府没找着戴明明,抓了一个同僚过来问,才知道戴明明到西部某个小镇勾魂去了。
要来地址,她叫上鬼轿马不停蹄的往小镇那赶,刚到镇口,便与他碰了个正着。
她连忙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给琅哥吃了什么,十天了,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戴明明吓了一跳,连忙向后缩:“乔……乔同僚,男女授受不亲……”
乔莞哪管他要亲啥,死死的拽着他:“快说!”
“哎……哎……”戴明明急的面红耳赤,哪知道乔莞这么泼辣,这模样,是要吃人,不,吃鬼啊!
忽然面前晃过一道白光,一个俏生生的丫头挡在他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负我家明明,信不信我咬死你!”蛟女嗓音清脆。
乔莞一口气憋在胸口,咬她?这死丫头还欺负她家琅哥呢!
“来呀,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当下撸起袖子,准备和人干一架。
眼瞅着两人要打起来,戴明明急了,连忙上前劝架。
“别,别……哎哟,啊……”
“乔莞,你居然敢打他!”
“你那两颗龙眼被晒成干儿了?明明是你打的!”
一片混乱中,戴明明只能一把抱住蛟女,退到一旁解释:“乔,乔同僚,蛟儿虽然贪玩却不会撒谎,不信你回去问问,傅先生的记忆说不定早就恢复了。”
*****
乔莞半信半疑的回了家。
这一耽搁就到了下午。
傅天琅不知回来了多久,正面色阴沉的坐在床边替她“守尸”。
乔莞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脱了袍子钻进身体里。
手指刚一动弹,立即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在他怀中睁眼,面上盛满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