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符咒。

那竟然是锁魂咒。

夕阳斜斜的映入室内,可洒在两人身上,其中一人却没有影子。

乔莞和那妇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会客室,她搁下托盘,冲着三人恬静一笑后便顺从的坐在丈夫身侧。

程俊安伸手搂住妻子的肩膀,也是面带笑容,夫妻俩看起来颇为亲密恩爱。

反倒是做为客人的程安乐与赵灵,她们默默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

“你有烧犀角的习惯?”打从进门开始,赵灵就已经留意到这满屋的异香。

程俊安明显一愣,笑容跟着褪去:“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早前听人说犀角的香味能安神,闻着晚上睡得也好一些,所以特地请人带了一些回来。”

“一些?”赵灵抿着唇,一脸正色道,“我曾听我父亲说过,有一种犀牛叫‘通天犀’,其角中有一孔,上下贯通,能出气通天,也叫做‘灵犀’,这种‘灵犀’数量稀少,全国上下恐怕也不到三根,你倒是说说,你这‘一些’是从何而来。”

闻言,程俊安的脸色是彻底的沉了下来。

赵灵瞥了一旁那妇人一眼,继续道:“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据书上记载,‘灵犀’是万万不可烧的,因为烧燃以后,犀角会散发出一种异香,那是一种能够让人通灵的香味……”

乔莞恍然大悟,难怪程安乐这阳火极盛的人,也能真真切切见到这道阴魂,原来都是屋内这股异香搞的鬼。

“安乐!”程俊安脸色一白,就像突然给人踩到了痛脚,大喝一声后,带了点怒意的说道,“你这朋友是怎么回事?胡言乱语,尽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赵灵摇头,又道:“我能理解你爱妻心切,但是阴阳有别,你强留下她的魂魄,时日久了,只会被她身上的阴气所伤。”

如今再看这名中年男人的脸色,那过于苍白的神色,很显然就是长期受阴气侵蚀所至。

“你……安乐,带你的朋友走,以后没事不要再过来了!”程俊安勃然大怒的起身,厉声赶人。

乔莞一动不动,留意到程夫人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惊。

“安,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已经死了?”程夫人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个透彻,其实她最近也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事,不仅是家里总有股奇怪的香味,连素来好脾气的丈夫,也变得无比*,他甚至不让她出门,不准她与陌生人交谈,更不允许旁人擅自走入这幢别墅,加上她手上那块如何也脱不下来的镯子……

“小芙,你怎么会死呢?你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别听她乱说,累了吧?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可是……”

“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

眼看着程俊安扶着妻子进屋,程安乐站起身道:“二叔,你快醒醒吧,二婶……她已经去了呀!”

程俊安回过头,当着妻子的面语气虽然平和,但那双眼睛已经隐隐浮现怒意:“安乐,如果你认我这个二叔,就不要再说这些话,往后也别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带到我面前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程安乐脸色苍白,咬紧牙根不再作声。

等到大门从后方阖上,三人相继走出了这幢别墅。

不知在什么时候,外头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乌云一朵朵的在天际蔓延,极其压抑的空气笼罩着整个天空。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程安乐撑着伞走在两人身后。

赵灵回头瞥她一眼,心里有话,却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她刚才观察了程俊安的面相,看出他命中应有一劫,而且很快就会应验。

三人沿着花圃一路朝大门口处走,乔莞垂着脑袋数地上的水圈,数到第一百个的时候,门口多了一道身影。

傅天琅撑着伞从车上下来,于滂沱大雨中,步履稳健的来到她面前。

看一眼她的衣着,他皱眉:“冷吗?”

乔莞抬头,见他面无表情,唇畔俨然已经抿成了一把刀……

她头皮登时一麻,可怜兮兮的点头道:“冷。”

他遂脱下外套替她披上,走的时候乔莞回头对赵灵他们告别,而后便上了傅天琅的车。

晚上七点,窗外的天色渐渐黑透了。

乔莞回去以后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澡,出来却不见傅天琅的身影。

听着窗外淅沥沥的水声,她穿着睡裙在屋内乱找,最后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了他。

围着围裙,傅天琅正一本正经的站在炉灶前,手里捏着汤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汤。

乔莞嗅了嗅,笑眯眯的凑过去:“好香啊。”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看她,直到一双小手环上他的腰,他也只是稍稍顿了下。

真生气了……

乔莞将脸蛋埋入他的背脊,用力蹭了蹭:“哥哥手艺这么好,是谁教你的?”

“乔姨。”他答得简明扼要,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仍旧盯着面前的热汤。

原来是她妈。

乔莞咬唇,不死心的又问:“我不会做,你教我好不好?”

“嗯。”他取来碗筷,舀出一碗后便越过她走了出去。

只有一碗?

见他眉梢仿佛都结了冰,乔莞很识相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晚上两人吃饭,气氛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张了张嘴,想活跃一下气氛:“琅……”

他却是板着一张棺材脸,打断她:“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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