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带着一万士卒风一般的走了,只留下五千士卒六神无主、惶恐不安的待在了原地。
几名庐江将领围在杨弘身边,忐忑的问道:“杨长史,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抵御锦帆吗?”
“当然……不!”杨弘冷笑道,“刘勋已经完蛋了,他以为现在带着一万大军回去就能保得住皖城吗?他太天真了,皖城就只有三千士卒,能在两万大军的冲锋下坚持多久?更何况就算他赶到的时候皖城还尚未丢失,就凭他一万疲惫之师,打得过两万如狼似虎的潜山众吗?”
“那杨长史的意思是……”
“刘勋倒台在即,我们也该好好谋划一下自己的出路了。”杨弘淡淡说道,“如今就连潜山众也依附了锦帆,一旦皖城失陷,整个淮南都将落入锦帆的掌控,如果我们还逆天而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方才杨长史故意提出带军抵御锦帆,其实是为了……”
“不错,主动投诚跟兵败被俘完全是两个概念,刘勋败亡不远,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杨弘目光冷冽的环视一圈,“现今诸位将军皆已知晓杨某的目的,不知你们是打算砍下杨某首级去向刘勋邀功,还是跟杨某一起就此归附锦帆共闯一番大业?”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很显然,杨弘这在逼迫他们作出抉择。
良久,其中一名将领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杨长史,正如你所说,主动投诚跟兵败被俘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我们现在就投降,恐怕会立刻背上不忠的骂名,而如果我们是在兵败被俘之后才归顺,那么所有人,应该都没办法再指责我们什么了吧?”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杨弘冷着脸嗤笑道,“问问你的内心,到底想不想降,如果不想,那你可以马上带兵出营去跟锦帆拼一个你死我活;如果想,那么就为了自己的虚名,你就要置麾下士卒的性命于不顾吗?这可不是为将之道!”
“这……”将领被杨弘骂了个面红耳赤,却完全没办法反驳什么,因为他内心深处,的确是想归降锦帆的。
“罢了。”这时,一名将领颓然叹道,“杨长史所言极是,以目前的局势,其实投降锦帆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继续顽抗除了凭添伤亡之外,又还有什么意义?”
杨弘又看了其他将领一眼:“诸位也是如此想法吗?”
众将彼此对视一番,皆点点头道:“一切但凭杨长史做主!”
杨弘笑了:“既然如此,诸位便随我一起出营去等候新主公的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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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冲率领八千士卒抵达庐江军营寨之外,竟发现足有五千庐江士卒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前方,那一瞬间,王冲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没想到这刘勋还真有一套,在如此情急之下,竟还能想到留下一批士卒来拦截我锦帆的追击。
王冲的脸色显得颇为凝重,如此一来,一场血战便又将在所难免。
可是正当王冲挥手准备发起进攻时,前方阵营中却是突然走出一人,喊道:“不知安南将军还识得杨某否?”
王冲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出言试探道:“原来是杨长史,怎么?杨长史此番带兵堵在这里,莫不是想替刘勋争取时间?”
“安南将军误会了!”杨弘摇摇头道,“刘勋气数已尽,我与军中将士经过商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等皆愿归附锦帆,投入安南将军麾下,还请安南将军收纳!”
言罢,杨弘便当先对着王冲单膝跪地。
“还请安南将军收纳!!”
下一秒,五千庐江士卒皆齐刷刷的放下武器,拜倒在王冲面前,这场面,倒着实将王冲吓了一跳。
庐江士卒的主动归顺是王冲始料未及的,不过震惊过后,王冲心头涌上的却是一抹狂喜,毕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得五千大军,自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
“好了,都起来吧!”
“谢主公!”在王冲的示意下,所有士卒都站了起来,不过却并未捡起地上的武器,这一幕,也让王冲彻底放下了戒心。
“诸位能弃暗投明,吾心甚慰,从今往后,大家便都是锦帆的兄弟,只要有我王冲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们饿着,若是有一天我无法兑现自己的誓言,你们大可脱离锦帆,径直离去,我王冲绝不横加阻挠!”
王冲铿锵有力的保证瞬间拉拢了不少人心,须知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参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王冲的这个保证,比起那些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等不切实际的誓言更加接地气,也更能令人振奋。
随即,王冲一挥手,身后的锦帆士卒立即冲上前去将地上所有的武器收缴。
这是战场之上的潜规则,新降者必须被收没武器,集体看押,等待收编,无关信不信任。
庐江士卒很自觉的没有反抗,被锦帆士卒重新押入了大营,这一切都无疑表明,这些士卒完全是真心实意想要依附锦帆,而并非是诈降。
王冲策马上前,杨弘忙领着麾下将领迎了上来:“杨弘,拜见主公!”
“杨长史无需多礼!”对于杨弘的表现,王冲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若不是杨弘早有交代,此刻面对锦帆的作为,这些庐江士卒绝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温驯。
“子全!”
“末将在!”
王冲指着出列的王双对杨弘道:“杨长史,军情紧急,我会即刻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