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甘宁领兵回了公安港后,只留下三千士卒驻守,遂又马不停蹄的率军直奔孱陵。
孱陵的兵马,大多都在公安港,今大军已被锦帆杀败,孱陵县令心知不敌,只好打开城门,主动献出了城池。
是夜,甘宁在孱陵城内大摆宴席,以庆祝锦帆大破王威。
宴中,甘宁大刀阔斧的正坐于主位之上,举杯对众人道:“今日我军之所以能大败王威,全仗诸将士用命,甘宁便以茶代酒,先敬诸位一杯!”
言罢,便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见此,众将亦纷纷举杯还礼。
董袭道:“都督,江津港被烧,王威大军没了船只,短期内已无法乘船南渡,荆南四郡,眼下已成了我锦帆囊中之物,只不知都督何时发兵全取荆南?”
“哦?”甘宁玩味道,“元代似乎很急啊?”
董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末将只是觉得兵贵神速,毕竟一旦被荆州军从他处调来了船只,怕又得横生不少枝节!”
刘晔意味深长的笑道:“元代之言,我等又岂能不知?今日设宴,都督不上酒水,难道元代还不明白其中深意吗?”
董袭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喜道:“莫非都督明日便打算出兵武陵!?”
甘宁点点头,呵呵一笑道:“今日之战进展的相当顺利,现如今,我等既有能力全取荆南,为免夜长梦多,又何须再等候少林的援军?”
甘宁说着,目光淡淡从诸将脸上一一扫过:“不过此番,本都督并不打算亲自出马,只不知你们当中,可有人愿意替本都督分忧,领兵去取了武陵?”
身为一军统帅,甘宁并不需要事事躬亲,武陵兵少。要取之并不难,他故意让出一些功劳,也可成功调动起麾下将领的积极性。
陈武反应极快,忙不迭道:“都督。末将愿往!”
“子烈,你……”见被陈武抢先一步,董袭有些幽怨的瞥了陈武一眼,亦道:“都督,末将也愿往!”
迎着两人希冀的目光。甘宁笑了笑,决定道:“终还是子烈先应,如此,武陵便还是由子烈去取吧!”
董袭不服,嚷道:“都督,末将无需他人相帮,只独领三千兵马前去,当稳取城池!”
陈武道:“都督,末将也只需三千士卒,若不得城。愿受军法处置!”
董袭豁然起身,怒视陈武道:“子烈,你成心的吧!?”
陈武平静的笑道:“元代,你随都督征讨江夏,已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此番便是让与我一些又有何妨?”
“……”得,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既然陈武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董袭要是还不相让,就未免太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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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五月二十五日。
陈武立下军令状,领三千兵马欣然南下临沅(武陵治所)。
武陵太守金旋得讯,忙召集将校,整点精兵器械。欲出城迎敌。
从事巩志劝道:“锦帆骁勇,我军兵少,力敌不智,不若据城死守,等候援兵到来!”
“此法不妥!”金旋摇头道,“锦帆于昨日攻破江津港。烧毁了船只,王威将军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渡江来援!”
巩志急道:“如此,我等更不该出城迎敌!”
金旋斥道:“锦帆轻敌,此来只有三千兵马,我等正该乘机将之杀败以振全军士气,若只一味死守,军心渐失,又如何挡得住锦帆的日夜强攻!?”
喝罢,便不再理巩志劝告,兀自领兵出城迎战陈武。
当陈武率军抵达临沅城外二十里时,见前方有一军整齐排列,似是等候已久,当下有些意外,轻笑道:“不曾想这金旋倒有几分胆气,竟敢率军来迎,不过如此正好,若能将之杀败,临沅城唾手可得!”
随即,便拍马出阵,大刀遥指敌军,大喝道:“锦帆陈武在此,何人敢来受死!?”
金旋问左右部将:“谁敢上前取下敌将首级?”
话音刚落,左边便有一将纵马杀出:“太守且候,末将去去便来!”
“不自量力!”陈武冷眼斜睨,驱马相迎。
噗嗤!
下一秒,刀光闪动,两马交错间,武陵部将身子一晃,胸口顿时鲜血激射,随即轰然坠下了战马,一看之下,已然一命呜呼。
“将军威武!!!”
见主将神勇无双,一招毙敌,锦帆上下高举兵刃,齐声欢呼,士气节节攀升。
陈武挺刀立马,傲然直视敌阵,声如滚滚惊雷:“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送死!?”
荆州上下大惊失色,金旋连问两声,竟再无一人答应。
“废物!!”金旋冷脸暗骂一声,只好舞刀亲自上阵。
“陈武,纳命来!!”
“好胆!!”陈武眼中寒光四溢,双腿一夹马腹,便提刀迎了上去。
铛!!!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两刃相触,金旋只觉一股澎湃的巨力席卷而来,不仅震裂了虎口,双臂更是一阵发麻。
“不好!!”一招之下,金旋便知非陈武敌手,当下脸色大变,自不敢再与其交锋。
“哪里走?”陈武见金旋拔马欲走,当即骤马急追,刀背横扫而出,重重拍在了金旋肩膀。
嘭!!!
金旋身体凌空飞出,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头脑发胀间,一口鲜血便忍不住自嘴里pēn_shè了出来。
呼哧!
寒光一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