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战役,再加上魏延防备甚严,陆逊亦无计可施,吕范只能下令强攻。
吕范并不知道前营的战况,却知道万一他们拖得太久,导致前营的大军被魏延击退,他们想攻破锦帆营寨的可能性,就会降的更低;反之,如果早些让前营的弟兄们知道自己等人的到来,必能大大提升他们的士气。
果不其然,听到锦帆营后传来的喊杀声,朱然精神一震,当机立断的大声吼道:“兄弟们,援军已至,锦帆已是樯橹之末,速随我冲锋,杀破敌营!!!”
吼罢,更是纵马亲自冲上前线,挥枪连续挑飞了两座鹿角。
“杀!!!”
江东上下气势大涨,原本在锦帆弓弩手压制下放缓的推进速度,又一下子快了起来。
“樯橹之末?真是瞎了狗眼!”魏延轻蔑的冷哼一声,对着隐隐有些骚动的己方士卒喊道,“都给老子镇定下来,我军在后营早有戒备,敌军攻不进来,弓弩手,别停,保持住阵型,继续放箭!!”
魏延在这支锦帆军中很有威望,随着他的出面,局势总算得到了控制。
双方的距离越近,弓弩的杀伤力就越大,当江东军将鹿角摧毁到只剩下五排时,伤亡数字已经超过了一千五,刚刚才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又被重新打压了回去。
魏延之所以让弓弩手分成三列轮番射击,就是不想给对方任何的喘息之机。
江东军阵中,孙静也看出前军有些后继乏力,于是又派了两千新力军加入战圈,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魏延的神色略显凝重,江东军为了攻破自己的营寨,显然已经在不计伤亡。
“看来不给你们点苦头尝尝,你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魏延嘴角狞笑,下令让弓弩手退回了营中,接着又翻身上马。将麾下的两千余步卒召集了起来。
目光冷冷的环视一圈,魏延沉声喝道:“在我锦帆军中,有好几支拥有番号的军队,这两年来。我锦帆与江东已经进行过无数场的交锋,铁卫营,陷阵营,骑兵营,都相继为锦帆立下了诸多的汗马功劳。世人皆赞其骁勇,唯独我武卒依然名声不显,告诉我,你们甘心吗!?”
被魏延这么一吼,在场士卒纷纷热血上涌,躁动不已,齐声咆哮道:“不甘心!!!”
“很好!我也不甘心!!”魏延憋红着脸,咬牙切齿的道,“我一直认为,我们武卒是锦帆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现在,该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魏延说着,提刀往外一指:“是个男人,就跟老子一起出去将外面的那群杂鱼砍成肉泥,谁要是敢后退一步,就他吗自己收拾行李滚蛋,老子手下,从来都没有孬种!!!”
“杀!!!”
“杀!!!”
“杀!!!”
在魏延的调动下,武卒体内的疯狂因子被彻底激发了出来,那充满杀伐之气的震天音浪。汇聚成一股滚烫的气流,就连空中飘下的细雨,似乎都要被蒸发成一团水雾。
这个时候,没有了弓弩手的牵制。锦帆布置在外围的鹿角,也终于被江东军尽数销毁。
朱然心中大喜,正欲领兵杀入寨中,谁想锦帆却先一步从里面杀了出来,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狂热杀意,惊的朱然脸色大变。
轰!!!
两军短兵相接。鲜血与喊杀交织成了一曲铁血的战争之舞,人数超过三千人的江东大军,反而在两千锦帆武卒的冲杀下被一路碾压,节节败退。
锦帆武卒的战斗方式跟铁卫营很像,只知道发狂的进攻,很少注重自身的防守,不过两者本质上却又有着极大的分别。
铁卫营是因为有重甲的保护,所以他们并不需要防守,只要顾好为数不多的几处要害,自己一般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创伤,可锦帆武卒没有重甲,他们完全就是在以命搏命。
你可以杀我,但你自己也休想活命,这就是锦帆武卒此刻的心态。
这种厮杀方式,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比的纯粹就是一股子狠劲,而只要有一方率先心生惧意,那么迎接他们的,必将是一场溃败。
毫无疑问,江东士卒又惊又怕,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被锦帆武卒压倒。
手中大刀化作光影,血花四溅,魏延拍马径直杀奔朱然,但凡拦住他去路的江东士卒,都尽皆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要知道不久之前,朱然就曾完败在魏延手中,眼下见魏延又杀气腾腾的冲自己而来,朱然自不免心神狂颤。
可是朱然深知,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心骨,自己决不能退,否则这一场仗,极可能会因为自己而导致惨败。
深吸一口气,朱然换上长弓朝魏延射出一箭,却被后者轻易的闪过。
“小子,我早就告诫过你,最好别再碰上老子,否则我定会取了你的项上人头!”魏延快马杀至,冷笑道,“看来你把老子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啊,只可惜,我魏文长从不失信于人!”
“狗贼,休要张狂,且吃某一枪!!”朱然被气的脸色铁青,索性把心一横,提枪迎上魏延。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魏延嗤笑一声,一刀斩碎雨幕,带着呼呼的劲风斜劈而出。
朱然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若不剑走偏锋,是断然敌不过魏延的,既然如此,与其在被动防守几十招后被魏延斩杀,还不如冒险搏上一搏。
“去死!!!”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