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很惊讶,他知道自己的二哥是个极为高傲之人,尤其在武艺上,整个大汉天下,也没几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可是现在,关羽竟对那不过才二十余岁,甚至还素未蒙面的王冲如此重视,实在是令人意外。
“二将军说得对!”徐庶顺着关羽的话,凝重道,“那王冲自去岁横空出世以来,仅凭一贼寇之身,便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占据了淮南,如今甚至还打下了半个江东,如此人物,便是纵观古今,亦算得上是惊才绝艳,三将军万不可轻敌!”
见徐庶对王冲的评价如此之高,刘备不禁颓然叹了口气,有句话叫做人比人气死人,想他身为大汉皇叔,根正苗红,自黄巾之乱始,起兵已经整整十六年,结果时至今日也仍然居无定所,而那王冲呢?不过区区一介水寇,却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了天下数一数二的诸侯,与之一比,刘备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徐庶敏锐的察觉到了刘备消沉的意志,于是补充道:“不过那王少林终归匪气难消,其大规模的屠杀世家已经为自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除非他能一直这么战无不胜下去,否则单单一次惨重的失利,便极有可能使隐藏在暗处的汹涌彻底爆发,把他吞的连骨头都不剩,而这天下,没有人是能永远不败的,所以主公别看锦帆现在兵强马壮,气势如虹,但实际上,他们也嚣张不了太久!”
刘备闻言精神一震:“军师此言当真?”
徐庶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不过徐庶话虽说的十分肯定,但其实心底却并没有多少底气,他说这些,无非是为了让刘备恢复自信而已。
而得到徐庶的保证,刘备的心情果然好上了不少。
现在的刘备,对徐庶早已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不仅是因为徐庶先前的谋略助他轻松击败了满宠与曹洪,更因为徐庶在第一次见到刘备时所说的那一番论调。几乎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在了刘备的心坎上。
“而今汉室动荡,献帝被困许都,犹如笼中之鸟。锦帆乃乱匪,曹操乃国贼,大将军袁绍更早已没将汉室放在眼里,而纵观其余汉室宗亲,刘表年老体衰。无力为继,刘璋胸无大志,只知享乐,皆不堪大任,唯独玄德公,才能真正担负起振兴汉室的重任!”
自那日起,刘备便力排众议,直接将徐庶封为了军师,从此更是对其言听计从,毕竟这么多年来。刘备早就受够了身边没有顶级谋士的痛苦,如果早几年,他身边能有一个像徐庶这样的大才辅佐,他今日又何至于如此落魄?
“军师,言归正传,如今锦帆来势汹汹,现已过了汝阴,不出三日便将兵临城下,不知军师有何妙计退敌?”
刘备一脸憧憬的看着徐庶,突然让徐庶觉得压力好大。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锦帆兵强马壮,庶并无完全把握胜之,所以主公需做好两手准备。到时一旦战事不利,当迅速退出汝南,前往荆州!”
徐庶的回答多少让刘备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徐庶虽然智谋超群,但刘备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光靠徐庶一人就能令自己瞬间变得战无不胜,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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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八月九日。
王冲领兵入驻新蔡,距离刘备所在的安城,只剩下不到百里,整个汝南,都萦绕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氛围。
王冲找来贾诩议事:“怎么样文和?这几日安城可有消息传来?”
贾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那徐元直心思缜密,这两天,暗部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就连派出去的哨探也全都一去不返,想来对方已经完全将安城一带严密封锁,我们想要得到对方的内部情报,实在是太难了!”
王冲眉头下意识一皱,不过很快又舒展了开来,笑道:“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本将倒是要看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徐元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贾诩也是笑了:“主公倒是豁达!”
“不然还能如何?”王冲耸了耸肩,“好了,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从明日开始,战斗便要正式打响了!”
“诺!”贾诩朝王冲施了一礼,缓步而去。
第二日一早,一万五千锦帆大军在新蔡西门集结,浩浩荡荡的杀奔安城。
三个时辰后,大军行至一山谷,只见此谷道路狭小,山势陡峭,枝叶茂密,一看便知是处绝佳的埋伏地点。
王冲手抵双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烈日,喃喃自语道:“烈日当头,气候干燥,今日利于火攻啊。”
于是找来一当地农夫,询问道:“若想从此去往安城,除眼前之山谷外,可还有其他选择?”
农夫抬手一指:“往南走十里有一山道,过之便可直达汝水!”
汝水位于安城东侧,一旦跨过汝水,安城便会彻底暴露在锦帆的兵锋之下。
“哦?”王冲面露喜色,又问,“此山道可容得我大军通行?”
农夫答道:“山道并不险峻,可容三人并排行走,想来问题不大!”
王冲精神一震,对身后的丁奉道:“传我将令,大军掉头往南,咱们绕过此山谷,走另一条山道!”
“承渊且慢!”这时,贾诩却是突然开口,叫住了丁奉。
王冲疑惑的问贾诩道:“文和,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贾诩意味深长道:“主公,此山谷一看便利于设伏,而以那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