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宛陵,太史慈对王冲提议道:“主公,今我大军赶了整整一日的路程,全军将士皆已身心疲乏,现天色渐暗,不若在宛陵休息一夜,待明日一早再启程上路!”
王冲想了想,点头道:“善,子义也正好乘此机会与钱将军好好叙一番旧!”
太史慈呵呵一笑:“看来主公早已看破末将的心思!”
王冲摇摇头笑道:“我之所以同意今晚在宛陵留宿,一是因为丹阳山水纵横,道路颠簸,并不适合骑兵夜行军,二则因为我锦帆将士确实已经非常疲累,可不是特意抽时间出来让你们叙旧的,子义可莫要自作多情!”
太史慈嘿嘿笑道:“如此正好,若是因为末将私事而耽误了大军的行程,末将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啧!”王冲指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太史慈没好气道,“你还敢跟我顶嘴了!”
太史慈神色一肃,忙道:“末将不敢!”
“行了,别装了!”王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吧,不过最好少喝点酒,别忘了明日我们还要早起!”
闻言,太史慈果然恢复了之前那派轻松的模样,笑着保证道:“主公放心,末将自有分寸!”
随即,太史慈便跟王冲告辞,拉着仍被两人之间的谈话惊的一愣一愣的钱青离开了太守府。
在不了解王冲的人眼中,前者的形象就是一个杀伐果断,手腕铁血的独裁者,所以当看着王冲跟太史慈有说有笑的时候,钱青才会突然有些跳戏,因为王冲的表现,跟钱青印象中的那个王冲根本就判若两人。
不过钱青若真觉得王冲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虽然在私底下,王冲确实相当和善,可在正事上,王冲却从来都容不得半点马虎,若真有人敢凭着王冲的信任恃宠而骄或者办事出现了纰漏,王冲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宛陵是丹阳郡的治所,原本吴景一家老小皆在此处,可是在白日江东军北上之时,吴景已顺道将其接走,毕竟宛陵暂时是不可能守住的,吴景可不想自己的家小落到锦帆手上,从此受对方威胁。
孙翊死了,连尸体也被江东军一道带走,不管怎么说,孙翊也是孙权的亲弟弟,他虽然背叛了江东,但他的尸体该安葬在哪里,具体又需要以何种规格下葬,整个江东除了孙权跟吴国太,谁也没有资格做主。
王冲对孙翊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孙翊的妻子徐氏,却多多少少有着那么一丝好奇。
在历史上,孙翊部将妫览、戴员谋反,买通孙翊家将边鸿将其杀害,后来妫览贪图徐氏美貌欲将之强占,徐氏却反过来将妫览、戴员设计伏杀,替她的丈夫报了血仇,后人有诗赞曰:“才节双全世所无,奸回一旦受摧锄。庸臣从贼忠臣死,不及东吴女丈夫。”
明朝著名思想家,文学家李贽也曾如此评价:“如徐氏权智,孔明、公瑾、孟德、仲达俱逊一筹。千古一人,千古一人也,妇人云乎哉?”
像徐氏这样的奇女子,若有机会,王冲当然想见识见识。
所以,当王冲打听到徐氏仍留在宛陵,并未随江东军一起离去时,便决定前去一睹尊容。
带着丁奉、梅成、张泉等亲卫来到孙府,王冲被里面萧条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偌大的孙府门户洞开,其内更是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不过王冲略作思索便明白了过来,树倒猢狲散,跟历史上不同,孙翊这次犯的可是谋反罪,按律当诛九族,虽然由于孙翊的特殊身份,牵连不可能那么广,但他的妻子以及府上的下人,必然会受到株连,所以他们会选择提前跑路,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来到灵堂之外,耳边隐约传来女子细微的抽泣声,王冲抬头向内看去,便见一女子身穿白色麻布丧衣,正背对自己跪在孙翊的灵位之前,肩膀时不时耸动着,显然哭的很伤心。
这时,旁边突然窜出两名手提朴刀的大汉,面色不善的拦在王冲身前。
丁奉等亲卫正欲抽出武器上前将此二人擒下,却被王冲摆手制止。
王冲语气平淡的问二人道:“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王冲凶名在外,只单单平静的站在那里,就给两人带去了莫大的压力,一时间脸色发白,冷汗如雨水般落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孙翊的家将吧?”见两人点头,王冲又继续说道,“想为孙翊报仇吗?”
其中一名大汉道:“边鸿已经死了!”
王冲笑了:“别装糊涂了,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边鸿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指使,其实是孙权吧?”
两人闻言俱都一脸颓废的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王冲的猜测。
王冲道:“现在有这个能力为孙翊报仇的人就只有我,怎么样?想加入锦帆吗?”
面对王冲的邀请,两人脸上顿时爬起一抹红润,难掩激动之色,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同时对王冲单膝跪倒:“末将孙高(傅婴)参见主公!”
孙高跟傅婴,都是孙翊的心腹家将,在历史上,徐氏就是在此二人的帮助下才除掉了叛徒妫览、戴员。
王冲点点头道:“都起来吧,你二人暂时就在我军中担任军司马之职,待会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便随我大军一道出发!”
见王冲一张口就将他们提拔为军司马,两人当即大喜,拜谢道:“多谢主公!”
王冲摆摆手道:“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