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可惜了……”
阳安大营,得知李通死于王冲枪下的满宠惋惜不已。
李通能力不俗,敢打敢冲,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就是在好胜心方面,显得太强了一些,当初李通提议要领兵去伏击锦帆的时候,满宠是竭力反对的,因为王冲此人心思缜密,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通的回答很简单:“阳安者,小城也,兵不过数百,将亦只有末将一员,那王冲尚不知我汝南大军已汇聚在此,又岂会有所防备?”
那时的满宠还未收到曹操让他死守的命令,于是他被李通说服了,直接给了李通三千兵马。
事实证明,李通的判断并没有错,王冲大意之下果然中伏,可谁想李通却偏偏还要多此一举的去挑衅王冲,结果不仅到手的胜利丢了,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冲的勇武举世皆知,满宠能够理解李通想击败王冲的渴望心情,但却并不代表他会认可李通莽撞的举动。
盛名之下无虚士,王冲之所以能占据淮南,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李通的武艺在曹操麾下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就凭他,又如何能胜得过身经百战的王冲?
此时,满宠正在积极调动兵马进行战前准备,因为按照他原本的猜测,王冲得知自己在此下寨的消息后,一定会赶在曹操率军抵达之前发动强攻,否则陷入两面夹击的他将绝无生还的可能。
然而,当前方传来的消息是王冲选择了就地扎营时,满宠整个人都傻了眼,这……怎会如此?王冲这是想干嘛?等死吗?
与满宠一样,追在锦帆身后的曹操得知此事,也同样是一脸的不解:“奉孝,你说王少林这回又想玩什么把戏?莫不是想拖得我军粮草耗尽?”
“不可能!”郭嘉摇了摇头,“这里可是汝南,我军中粮草目前仍可坚持三日,而这三日时间,却足以使我们从许都调来新粮,以王冲之智,又岂会在此地与我们互拼消耗?”
“那他是想……”
“……主公,或许这次……你真的要面临重大抉择了!”郭嘉想了想,脸色凝重的说道,“依嘉之见,王冲这次并不是想跟我们玩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单纯想拖延时间罢了!”
“拖延时间?”
郭嘉‘啊’了一声,眯着眼道:“没错,他在等援军!”
曹操瞳孔一缩:“淮南援军!?”
郭嘉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道:“汝南与淮南毗邻,王冲只需往淮南去一封书信,锦帆大军不日内便可兵进汝南,若是王冲未雨绸缪,在南阳时就已送信回淮南,也许此时,锦帆军早已攻入汝南也犹未可知!”
“嘶——”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惊道,“若真是如此,我当如何是好?”
“所以嘉才说,主公正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郭嘉顿了顿解释道,“一旦锦帆援军抵达,驻扎在阳安山道上的伯宁恐难以阻挡,到时王冲与锦帆援军会合,其兵势怕将不弱于我军,因此,摆在主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乘锦帆援军抵达之前攻灭王冲,不过如今王冲早有准备,先不说能不能在短期内攻破王冲大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军伤亡必将十分惨重!”
曹操神色阴晴不定:“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是……”郭嘉说着深深的看了曹操一眼,“现在就撤兵,任由王冲离去!”
曹操闻言脸色大变:“这……怎可如此!?”
郭嘉劝道:“嘉知主公心有不甘,可主公当真准备与淮南全面开战吗?如此,怕是会乐坏了袁绍,还是说主公就为了置一时之气而要弃大业于不顾?锦帆者,小患也,且容忍他猖狂几日又有何妨?等我大军解决了袁绍,要灭锦帆当如探囊取物!”
听完郭嘉的话,曹操闭上眼陷入了长长的沉思,良久,方才叹了一声道:“奉孝所言极是,此前却是操太过偏执了!”
郭嘉大喜,忙作揖道:“主公英明!”
曹操皱眉道:“可是奉孝,今我与王冲已结下莫大的恩怨,若其到时与袁绍暗中联手,我等岂不将腹背受敌?”
“王冲身为一方诸侯,又岂是那小肚鸡肠之人?以他的野心,想必也不希望袁绍取胜。”说到这里,郭嘉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不过王冲此人瑕疵必报,从不肯吃亏,此番我等若不许诺他一些好处,他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曹操忧虑道:“怕就怕他狮子大开口啊!”
“主公放心,嘉相信王少林会有分寸,所开出之条件,当不会超出我等所能承受范围之外!”
曹操笑眯眯的看着郭嘉:“看样子,奉孝是准备亲往王冲大营一趟了?”
郭嘉笑道:“昔日王冲在许都时,与嘉颇有交情,此番由嘉去充当说客,却是再合适不过!”
曹操与郭嘉之间的关系与默契,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君臣,所以在曹操面前,郭嘉什么话都敢说,而对于郭嘉,曹操也是无条件的信任,哪怕郭嘉与王冲交情匪浅,曹操也相信郭嘉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曹操点点头道:“听说前不久那王冲又从刘景升那里敲了二十万石粮草,如今堆积在仓库里的粮食,恐怕多的都已经快要发霉,奉孝此去,或可从王冲那里弄些粮草过来!”
郭嘉呵呵笑了:“即便主公不说,嘉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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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一份紧急军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