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面的那个人,给了他另外的一份母子情。
当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甚至当他自己也放弃了自己的时候,只有她无私的伸出手,无论多难,无论多艰苦,忍受的他的责怪,坚持下去,多少次海涛看见安宁自己在房间里掉眼泪,可是他没有办法安慰,只能黯然的转开身体。
多少次他说了很多让她伤心的话,可是她只是对自己笑笑,然后将落寞留给她自己。
多少次她在狂风里来,烈阳下推着自己去看病去复建。
那是他的姐姐,是他的亲姐姐。
他叫顾海涛,上面的那个人叫顾安宁。
海涛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喊安宁叫小要饭花子,想起自己和顾依宁合力去捉弄安宁,让她在过生日的时候面对的只是一室的冷漠。
海涛使劲儿拍着巴掌,顾爸爸也跟着开始拍。
王梓飞的手指在扶手上面,点了两下,手指轻撩额际,淡淡的笑着。
顾安宁啊顾安宁,你似乎永远都会给人想不到的一幕。
这一刻的顾安宁,她化茧成蝶,谁说丑小鸭不能变成白天鹅?
下面的掌声如同响雷一般此起彼伏,宁珈站在台子的边上,看着上面的人,她的眼睛都是复杂至极的情绪。
所有的评委都起身为这个姑娘喝彩,安宁站起身谢幕,然后走向后台。
高子懿扑过去,抱着安宁,她甚至比自己这样优秀还要激动,直接飙泪,倒是何昊阳伸出手然后慢慢变成拳头打在顾安宁的肩上。
“才这么久没见,安宁你让我吃惊。”
变化大的吃惊,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姑娘曾经一站在台子上就会失常。
宁珈从外面走回来,坐下身的时候,双手将放在桌子上的所有化妆品都推到了地上。
屋子里安静极了,高子懿得意的看着宁珈,样子有点像孔雀,虽然不是她胜利了,不过比她自己胜利还要高兴。
何昊阳也是出了一口气,看着宁珈的脸上漂浮着一丝的同情。
其实何昊阳对于宁珈的所做所想有点理解,她是嫉妒安宁。
宁珈是最先看出安宁潜力的,所以她在肆意的破坏,让安宁不能成功,这样就不会有人关注到安宁的身上,可是却不想她却成为了安宁打破失常的力量。
如果没有她宁珈,今天的顾安宁也许还只是那个坐在人前就会失常的人。
何昊阳觉得有时候命运挺好笑的,你不希望的事情偏巧就是你亲手推动的。
顾安宁从高子懿的怀里退出来,走向宁珈。
高子懿赶紧拉住她的手,她要干嘛?
还敢去惹宁珈?
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竟然会弄断人家的琴弦,太可怕了。
安宁拍拍高子懿的手让她放心,然后继续走到宁珈的面前。
宁珈从身后的镜子里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她的眼睛自信和得意已经不在,只剩下了嫉妒,快要逼疯了她的嫉妒。
她站起身,将手里的曲谱丢在顾安宁的脸上。
她算是什么东西?
她凭什么这样来对自己?
宁珈愤怒的对这顾安宁吼着:“你懂什么是大提琴吗?不懂什么叫音乐吗?我四岁就已经开始接触大提琴了,你算什么,你只是工人的孩子……”
啪!
顾安宁伸出手给了宁珈一记耳光。
宁珈的脸侧过去往后退了两步,因为来的太突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只有半面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脸,顾安宁做了什么?
她打了自己?
高子懿有些担心,想要去拉安宁,可是何昊阳拉住高子懿的手,对她摇摇头。
这些都是安宁和宁珈之间的斗争。
顾安宁看着宁珈的脸,很是平静的说着。
“我打你是因为那把琴是我弟弟买给我的,你家里有钱,所以你可能不了解,我弟弟每个月就挣不到一百五的工资,这一把琴是他攒了好几年的积蓄,你可以瞧不起我,可是践踏我,但是你不能瞧不起那把琴,它比你圣洁。”
“我是工人的孩子,可是工人的孩子就不能学习音乐吗?”
宁珈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的眼泪不断的落下,失去这次机会,她就没有后路了,如果不能出国,父母为自己所做的那些都将成为浮云,她能为父母带去的只剩下耻辱了。
“你懂什么?我爸爸妈妈都是大提琴教授,可是我呢?却比不过一个工人家的孩子,顾安宁你赢了,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我现在不能出国了,以后也没有机会再碰大提琴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是宁珈没有想到过的,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失败两个字。
宁珈坐回自己的位置,如果不能拉琴,她的双手要来干什么?
没有意外的,顾安宁是本次比赛的冠军,杀出来的黑马。
当宣布的那一刻,海涛觉得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之前一直担心所以没有好好听,可是听见爸爸的话,海涛紧紧抓住王梓飞的手,他好像在说,大哥,你看我姐,我姐她得冠军了。
亚军是宁珈,一名之差,可是差别却是太大了。
这次比赛的冠军是要被送出国深造的,虽然顾安宁是黑马,但是这个约定依然有效。
“你说什么?”
这次比赛的主评委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毛病?
“我不想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