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中盘古相貌,玉鼎衣饰的汉子和一身红袍的陆压同时叫出声,“小不点?!”
“是你说的,红云的姻缘有你负责,现在是时候了。你不要看我,这小不点不是我弄的。”对于玉鼎的直视,陆压避无可避,只好提醒着。
“闭嘴!有情况。”玉鼎扭头看着昆仑镜道。
凡间,
红云被“请”到一处比较隐避的废弃小院,几案为座。
法力挥出,尘去,素锦铺垫。
那人将红云引在前。红云暂时就坐,虽然他也似乎觉得这里不适合,这叫什么来着?聊天吗?我和他熟吗???他?是?不知道。红云回忆了半天,没这人信息。不过看他的架式,好像有话要说。
“主人。”那人单膝跪地,抬起眼,看向红云,如看古神族中,孩子看向高高在上,强大无边的父神,本该匍匐在地。眼神中庄重,肃穆,乖顺,敬仰,还有不容亵渎。
但,他们不是父子。
红云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片刻沉默后问道,“你是谁?”
“还记得混沌里的那片光点吗?”这人低下头,又慢慢抬起,声音像他的眼神一样柔和。
红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绿色的光点在闪动,像漫天移动的星星。毫无规律,光芒很温柔。
“我——”红云张了张嘴,他想说,好像认识,但又觉不妥。认识就是认识,哪有好像一说?
这人慢慢站起,转过身,背对着红云,走出几步后,停了下来。看了看天上耀眼的太阳,开始回忆——
“记得当时,世界还是一片灰暗,主人就像这灰暗一样冷寂无语,主人漠视古神之间的打斗,却经常对着一群小小光点发呆。记得有一次你对着我说,‘盘古大哥,好像很久没出现了’然后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是这口气,让我站在这里。我本是混沌当中,一种生命短暂的小虫,当时,生命已到了尽头,可是,你的一口气,让我无意间存活了下来。后来我开始慢慢有了灵智,天地也终于生成……”
“你是那群荧火虫?不,是小不点儿!”红云似乎拾起了被遗忘了很久的记忆。他记得,盘古开天地后,鸿钧得造化玉碟,紫宵宫讲道,每次听完道,他独自走在三界的山山水水,云海月河。其实他只是不相信盘古真的死了,他只是想用学到的道,试图寻出一条能找到盘古的道。也许在某个地方,可以找到他。而在这个过程中,每到夜幕降临,总会有一群小小的光点出现,围着他,就像俏皮的孩子,驱赶着夜的黑暗。
“主人!”那人忽然转过身,眼眶中映着一汪水,“我是小不点儿,我一直都是!”几步跑到红云面前,双膝跪地,“小不点儿终于找到主人啦!”
两人叙了几句旧,那人便问道:“主人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杀了那个凡人?”提到那个凡人时,男子眼中出现些许的愤怒和不屑。
红云却道:“小不点儿,你怎么这么说?陆压道君说过,凡人是很可爱的。”
被称作小不点的人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陆压竟敢误导我主人。人在最初意识里的认知是很难抹掉的。他不明白陆压为什么要误导主人。
天道大阵中,“我几时说过?我,对,我是说过,可那是在人族刚兴时,那时的人类的确单纯善良。可现在——”
陆压还没有解释完,昆仑镜中,红云的下一句话,让玉鼎也跟着纠结起来。
“更何况,他们传承了我的兄长盘古的骨血,我不许你质疑他们的底蕴。相信他们的本心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坚强,勇敢,善良!”
“嘿,这小子净说你好话,我白为他担心了!”陆压撇撇嘴,嘟囔道。
“当时,你天天看他被一群人追杀,也没见你怎么管,这会儿还好意思抱怨!”玉鼎不屑地督了一眼大红袍,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你你,我心寒啊——”说着居然嚎起来,“想当初,混沌之心未苏醒,我可是整日茶饭不思,不眠不休,枕戈待旦地守护着,我!我容易吗我~~~~”
“行了行了,别嚎了!都是你的功劳,没人跟你抢。你快看,凌霄宝殿有动静!”玉鼎开始转移陆压的注意力,来拯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