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热闹起来的宫宴,西陵越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太后不知在想着什么心思,头顶都冒出了虚汗,身后的嬷嬷给她扇着扇子,这在已经入秋的天气里显得有些突兀,不过那是太后,谁敢有意见呢?
燕北深面对大臣们的敬酒寒暄也是心不在焉,似乎心事重重,七七冷笑一番,对花镜明道:“老伯,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她瞧瞧的从侧面走了出去,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后,才施展轻功向宫外的吏部大牢奔去,西陵越什么时候走的?居然也不和自己打个招呼。
他到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故意说晚上给那人催眠,好套出幕后之人,只不过想引起幕后人的慌乱,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除掉那个人,那么这就是他们的机会,宫宴之上,她和西陵越包括所有人都在,正是他们去大牢除掉那人的最好时机。
太后燕北深看到西陵越不在而心生焦虑,她几乎可以断定幕后之人就是这母子俩,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七七刚出了宫门,便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血腥味,前面拐角处似乎还有刀声箭羽碰触的铮鸣声,奔过去之后,便看到乌泱泱的黑衣人遍地,残肢断骸触目惊心,血流成河,但是天空中分不清是血雨还是密密麻麻的箭羽以西陵越为中心汩汩的往外涌。
西陵越手执一柄古朴长剑,墨发飘飘,如天神一般面对这么多的杀手神色不变,招式不慌,却招招致命,身上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侵染了黑衣,一张俊颜之上,剑眉入鬓之处挂着一滴鲜红的血,如开着一朵摄人心魄的彼岸之花,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妖异之感。
一具具尸体倒下,一批批人在涌上来,他似乎有使不完的神力,让不要命的黑衣人也感到恐惧和无边的害怕。
七七邪邪一笑,这太后和燕北深也不傻,居然知道在去礼部大牢的路上埋伏,这是猜到他们的意图了?
她一个旋身似鹰击长空,从外围突袭,再也不是那个慵懒的绝色少年,此刻也化身为噬血修罗,招招狠厉,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她和西陵越配合默契,一个稳如泰山,在内部突围,一个声东击西,在外围身子灵活,杀人就走,绝不停留,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被打乱了节奏,慌张起来,再无章法。
两人很快就站了上风,里应外合,直到尸体堆积如山,人影越来越少。
“留下活口。”
两人同时说道,又同时拿下剩余的黑衣人。
可是刚抓到手的黑衣人,诡异一笑,七七心中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闪开。”两人同时松开手,往后疾驰而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两个黑衣人用剩余的内力逆向冲破了几处大穴,引爆了自己的身体。
混杂的血肉和骨头碎渣把周围炸开了一片空地,又是冲天的血雨和肉沫,那威力并不比现代的炸弹来的弱。
七七感到喉咙处一股腥甜,隐忍着咽下,五脏六腑跟移位了似得钻心的疼,在看看西陵越并不比他好到那里去,一刻之间杀了那么多高手已经耗费了他很多的精力,凝聚起来的内力所剩不多,所受的内伤比她还要重些。
他扭过头冷道:“你没事吧?”
七七感叹一句,冰块面瘫脸也有关心人的时候,真是太阳从南面出来了,看在他这句话的份上,赏他一粒伤药吧。
葱白指尖捏着一粒药丸:“给,吃了。”
西陵越一怔,这么好心?上次打劫他给他药丸时的情境浮在眼前:解药给了,但是解药的薪资你要付的。
七七把药丸举到他面前,没好气的道:“不要银子,赠送。”切,太瞧不起她了,她是那种钻到银子窟窿里的人吗?
西陵越被迫张开嘴,七七把药丸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指尖带着药丸的芳香馥气,以及凉凉的触觉,让他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靠,把老子的新衣服都给弄脏了。”她看着天蓝丝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沾有肉丁,真恶心,七七差点没吐出来。
还是西陵越未雨绸缪,她目光呆呆的看着人家优雅的把外衣脱了下来,里面还是一件黑色的带着暗色的云纹,一尘不染,背负双手又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七七很难得拱了拱手:“佩服,你难道早就知道会被埋伏?”
“燕北深没有那么蠢,手段也不至此,要不然我早把他的势力连根拔除了。”
七七点头,光是太后的娘家齐家就掌握着大夏朝三分之一的兵权,这也是太后为什么有恃无恐的要给燕子墨的母后下毒的原因,也是燕子墨不得已还要赞她德礼兼备封为太皇太后的原因。
“哒哒哒”远处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是负责京城治安的京畿卫赶来了。
看到满地的残肢断骸,令人触目惊心,首领北倾上前领罪:“属下来迟,往摄政王处置。”
西陵越也不多话,只是冷道:“处置好这里。”
“是。”他再一抬头,两个人影已经飞奔而去。
吏部大牢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那里完全出乎两人的想象,离大牢十里之外就是漫天的冲天大火,整个一条街都熊熊燃烧起来,更不用说在中间的吏部大牢了,很多惊呼声连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声声凄厉,充斥着人的耳膜,火光里不光很多百姓在救火,还调来了大批的龙威军,雷鸣在旁边指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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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为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