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宫里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因保养得当,脸上一丝皱纹也无,眸中的凌厉狠辣毫不掩饰,这就是六皇子的亲娘,当今的太后齐缘。
下面的丫鬟奴才弓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坐在轮椅上掩饰腿伤的燕北深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安慰她:“母后还是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燕北深越这样说,太后越是气不过,把所有的东西都摔在地上:“我怎么能不生气,西陵越才来了几天,就杀了我们四个人,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我们这两天已经避其锋芒,不再与他交锋了,谁知他反倒得寸进尺了。”
“还有,明明是玉膳斋灭了邱家,百姓舆论居然还向着它,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放出去的话非但不能打击它,还助了它一臂之力。”
想起这个,太后就恨得牙痒痒,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头上的珠钗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哼,我们动不了西陵越,但是一个小小的玉膳斋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母后放心,我定要把玉膳斋踏平。”燕北深不说话时,还是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现在周身泛着说不出的阴狠毒辣,眼眸中都是嫉恨之色,燕北归在位时,都对他三分客气,凭什么西陵越一个外姓摄政王竟敢如此猖狂,对他步步紧逼赶尽杀绝?就连小小的玉膳斋也敢挑衅他,燕城谁人不知,邱九是他的人?
“皇儿有什么好主意?”
“朱琪不是把侍郎府灭门之后一把火烧了吗?我们也可以啊。”
“好好做。”太后嫣红的朱唇终于露出一抹狠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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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初上,月步出云层,正是玉膳斋宾客最多的时候,玉膳斋屋顶之上的一个阴影处,坐着一个全身戾气,阴暗弑杀的慵懒少年,风乍起,墨发飘飞,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从远处飞来一个轻盈的女子:“爷,全部布置好了,只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好,让雷鸣闪电来见我,你和秋实去做另外一件事吧。”
“是。”身影很快翩然而去。
雷鸣闪电很快来到:“朱公子。”
他们本来是被主子潜回家的,因七七以需要人手为由要他们过来帮忙,主子便给了他们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们一方面对这少年十分感激,另一方面就是要给敌人最完美的一击,重拾他们在主子心中的分量。
“全部杀无赦。”
“是。”雷鸣闪电领命而去。
热闹非凡的大堂,突然平地一片惊雷:“着火了,大家快逃啊。”
柜台边立马窜出了一人多高的火焰,众人惊呼起来,慌慌张张的争抢着往外涌。
喊出话来的那个着青色衣衫的男子看着众人小丑似得你退我攘的,冷笑出声,再逃也逃不出去的,谁让你们来这玉膳斋吃饭来着,只能怪自己倒霉。
众人抢到门口的时候,外面冷风飘过,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暗夜里黑色的剑羽萃着火光幽幽的如鬼火,这不光是要把人全部杀光烧光,而且也要把玉膳斋一起化为灰烬,好歹毒的安排啊。
人群里不知是谁先发现了,惨叫一声,带着火光的剑羽冲天而起,射向人群,在大堂里还在洋洋得意的青衫男子,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人群一一倒下,也没有听到预期中的惨叫,更没有火光四起淹没这豪华如宫殿的玉膳斋。
刚才还嘈杂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整装待发的如训练有素的军队,站姿昂然,庄严肃穆。
他的脸色苍白起来,透过人群缝隙,他看见前面的黑衣人已经一个不留,全部倒在地上,零星的火光灼烧着他们的头发,衣衫,散发出一股焦糊味,可是明月高悬,清风似羽毛,外面的世界一片宁静祥和,想象中的一场大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扭过头去,不知何时,七七如鬼魅一般站在他的身后,斜睨着他,明眸里都是讥笑嘲讽。
“燕北深就这点本事?”
“你,你早就猜到了?”他瞪着双眼刚来到大堂的时候,看到全无一点内力都是普通的客人在谈天说地,还讥笑他们,一会就会没命了,先让你们高兴一会,他把汽油故意倒在地上并点燃的时候,也以为一切都得逞了,没有想到,他正一步步的走入别人的陷阱。
他手指着前方:“他,他们。”
七七头一歪,嘴角一勾:“不错,他们都是我安排好的,真正的宾客都在二楼吃饭,有专人保护着,刚才的一切他们并不知情。”
青衫男子眸中浮现出绝望,看着众多人把自己包围,知道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是连现在的月亮也看不到了。
他浮现出一霎那的狠厉,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扑向一派休闲无害完全没有防备的七七,七七没动,就在他快要抓住她的衣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时,七七只不过灌注了内力的衣袖轻轻一扫,他便如离炫的箭飞到了北墙上又弹回来,眼见要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七七使劲皱了一下眉头,旁边站着的人立马扑上去,把他放倒,踩在他胸脯上,要喷出来的鲜血回流到胸腔里,一滴也没有流出来。
“爷,没有脏了我们的地板。”
七七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干的好。”
青色男子不知道是被太多的血给噎着了,还是被气的,总之是晕过去了。
踩着他的人一使劲,他又被迫醒了过来。
七七一脸纯真的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