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滚,滚开!不要碰我……滚啊!滚——”
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透过细细的门缝传入耳中,风轻寒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顾不得他之前的命令,推门而入。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陆念川也从卧室里出来了,一手顺势将卧室门带上。
实心桃木门,隔音效果极好,可却依旧能听到白素素痛苦而凄厉的喊叫声,时而尖声呵斥,时而低声求饶,断断续续,却一直没有间断过鲫。
“劝你最好不要进去,否则一小时延长到两小时。”
一句话,成功的制止了要冲进卧室的人。
陆念川慢条斯理的在酒柜前站定,挑了两个干净的酒杯,开了一瓶拉菲,倒了两杯,右手食指中指指背微微一弹,酒杯便平稳的从他这边滑到了酒柜边沿,堪堪顿住。
“念川,你疯了是不是?”
风轻寒面色难看:“我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你要是实在生气,大不了直接一枪毙了她,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
香醇浓郁的酒在唇齿间弥漫,陆念川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低低冷笑。
“这世界上,折磨人的办法有千万种,唯有死是最轻的惩罚了。”
他盯着落地窗上倒映出的他的面容,声音清冷凛冽,不带丝毫温度:“她加注在包子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笔一笔的,替她都讨回来。”
“你这样做,她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她领不领是她的事,我讨不讨也是我的事,这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
女人凄惨的叫声弱了许多,这会儿干脆彻底安静了下来。
风轻寒闭眼,头疼的按着眉心。
他虽然一直不待见白素素的所作所为,但毕竟已经认识那么久了,眼见她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可他一开始就提醒过她了,来找念川是自找死路,她却偏偏不信邪,偏要来找一找。
“这么痛苦?”
陆念川转过身来,挑眉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你不会是喜欢那女人吧?”
风轻寒低叹一声:“就如你所愿好了,但也到此为止吧,结束后,给她一个痛快。”
陆念川敛眉淡笑。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风轻寒却能从他轻鄙的神态中看出他的决定。
要轻易放过白素素,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竹家族有规定,家族的人不可以因为外人而伤害自己人,一切都要以自己人的利益优先。”
他看着他,诚恳的建议:“你已经过界了,十哥那边如果知道了也会追究的,我是为了你好。”
他这话其实故意说的严重了一些。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十哥估计也知道他一直找的楼七七就在g市,还已经被别的男人拿下了,这会儿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了,又哪里有心思来管他这边的事情。
可即便是说严重了,却仍旧没能激起陆念川半点反应,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续了一杯酒:“别说是一个十哥,就算全世界的人要跟我追究,又能怎样?我想做的事情,谁都别想阻止!”
软硬不吃。
风轻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大步走过去,抓起他之前推到他跟前的那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素素,眼看着念川当初受了那么多的罪,你怎么就是一点都没醒悟呢?
自己做的孽,是需要偿还的。
念川当初连死都没能获得半点包浅浅的原谅,现在的你,恐怕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世间,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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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浅浅从医院里出来,想要去梁卿那边看一看小包跟爸爸好不好,在路边等计程车的功夫,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在跟前停下,下来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晃眼的功夫,人就被按了进去。
是白素素的人么?
她僵着身子坐在那两个彪形大汉中间,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包里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
这一去,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一定要找到机会把刀子捅她心脏里去,看看她身上流出来的血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
车在一家极为隐蔽的酒吧前停了下来,外面守着几个人,酒吧里早已被清场。
有人逆光而坐,身后笔直的站着七八名西装男子,他的容貌笼罩在一片阴影中,气场极为强大,指间一点明灭,腾起一片青白的烟雾,愈发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了。
“坐。”低沉浑厚的声音,是久居高位的人才会拥有的冷肃尊贵,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那两片凉薄的唇间逸出时,已经不容许任何人的拒绝了。
还算客气的待遇,是白素素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包浅浅慢慢在沙发里坐下,视线盯着男人露在光线下的小半截长腿还有那只黑的发亮的手工定制皮鞋,脑中几乎是本能的蹦出了两个字。
十哥。
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十哥。
服务员立刻为她送来了一杯热咖啡。
包浅浅接过来,道谢,犹豫了下,却还是没敢喝。
其实十哥真想拿她怎么样的话,不管咖啡里放没放东西,不管她喝不喝,结果都是一样的。
“包小姐,初次见面,我是殷十哥。”男人再次开口,一张脸仍旧笼在阴影中,恍如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包浅浅颔首,语调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