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搜呢?”杜婉清有些急切地道,“我不相信珠儿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茯苓此去若是没有搜到赃物,不就正好可以替她证明清白了吗?”
“清儿你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且又疑点颇多,你若就这样贸然让人去搜查,若是窃贼不是半夏也不是珠儿,那此举不就打草惊蛇了么?依我之见,倒不如等……”
事发突然,贾秀珠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对策来,眼见着杜婉清要叫茯苓去搜查二人的房间,她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演越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本打算先将钱氏搬出来唬一唬杜婉清,再趁机想想对策。孰料,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杜婉清打断了。
“就是因为事情不简单,咱们才要赶紧查出来,若是如您所说迟迟不动,让那贼人逃走了或是惊动了祖母,那这院子里可就要被闹个天翻地覆了!”
杜婉清一本正经地说到,将贾秀珠的话生生堵了回去:“再说了,大夫人你那天不也是说了吗,祖母想来希望府上平平安安,一团和气,若是为此耽搁了时机,惊动了祖母,那岂不是更不好了?”杜婉清故作天真的张大了眼睛望着贾秀珠道。
见到杜婉清说的振振有词地用自己先前所说的话来反驳自己,贾秀珠一时想不到改如何应对,心下一着急,赶忙冲着王嬷嬷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救救场。
只可惜杜婉清此话说得很绝,王嬷嬷纵然老谋深算,一时间也无从下手,只好冲着她为难地摇了摇头。
贾秀珠被杜婉清的话噎住了,只好强自镇定,略一思索之后这才匆匆换了一句话再次开口道:“清儿你说的也是有理,我太过担忧一时反倒忘了。”贾秀珠淡淡一笑之后便收起笑意,眉头微蹙,将话锋一转,“不过茯苓她毕竟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想必搜查的也不仔细,若是遗漏了什么关键证据,反倒对事情不利。”
“才不会呢,王嬷嬷不是也在这儿嘛,让王嬷嬷跟着茯苓一同前去查验不就好了吗?”杜婉清故意做出一副轻快的模样,冲着贾秀珠轻盈一笑,“王嬷嬷一定比茯苓细心的多,她俩一块儿去,定然能查到些什么的!”杜婉清有意无意地将重音在“查到什么”几个字上滑过。
这个丫头在暗示什么吗?
一个念头从贾秀珠心中一闪而过,她猛地抬头紧紧盯着杜婉清,想从她的神色里瞧出些端倪,可惜却一无所获,只好先将心中的不安压下去,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她先前就觉得事情很是蹊跷,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眼下珠儿突然成了拥有最大嫌疑的窃贼,倒是真的印证了她的一些想法——杜婉清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这个丫头先是无缘无故地突然对珠儿示好,又对半夏如此厌弃,本身就极为可疑。此外,先前这些原本用于证明半夏有罪的证物一下子成了珠儿有罪的证物,倒是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之前就有所警惕了,可她原以为杜婉清的下招是放在给半夏定罪之后才亮出来的,是以这才故意不动声色地陪着杜婉清将戏演下去,想要看杜婉清会不会露出马脚,将幕后指使她的人曝光出来。
不曾想,事情却并未按照她预期的那样发展,而是出了如此变故。她原以为在种种证据之下的半夏已经无从翻身了,不曾想这半夏竟然以簪子上有记号一事,简单的几句便成功洗脱了嫌疑。
此外,在珠儿房间里找到的那支“福字簪”上带着属于她半夏的特殊记号,而库房找到的“福字簪”却是普通式样。将重重细节联想起来,再算上珠儿和她此刻完全对立的态度,便是想让人不怀疑珠儿都难了。
贾秀珠偷偷瞄了杜婉清几眼,只觉得她脸上此时此刻的笑容都变得极为虚假,甚至有几分请君入瓮后的得意,当下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件事并没有完,杜婉清,或者说是杜婉清背后那个人,必然还有后招。
纵然还有许多疑点暂时想不通,可贾秀珠已然想通了一点,那就是决不能让杜婉清派人去珠儿和半夏房间里搜查!
“大夫人,您别犹豫啦,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让茯苓和王嬷嬷去查一查吧!”杜婉清瞧见贾秀珠久久不曾搭话,故作着急地催促了一句。
“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奴婢冤枉呀!”正当贾秀珠不知改如何接话的当口,跪在地上的珠儿却是猛地哭喊出了声,“奴婢求您,不要去奴婢的房间搜查,奴、奴婢求您了!”
珠儿膝行着上前两步,伏身在杜婉清和贾秀珠面前哭得是梨花带雨,眼泪如珠一般落下,倒是看得杜婉清有些莫名地紧张了——莫非这珠儿猜到了她的房间已经被自己叫茯苓他们做了手脚的事情了?
“珠儿,这可是还你清白的好机会,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杜婉清压下心中的惊疑,轻声询问到。
“小姐,搜查屋子本身就是不信任之举。您若让人去搜了我的屋子,无论搜没搜出东西,奴婢都成了曾经被您怀疑过得人了。知情的人也就罢了,怕就怕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背后不定如何嚼舌头根子!”珠儿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抽噎了一下,这才接着又道,“奴婢得幸被您提拔上来做了掌院丫鬟,若是遭此怀疑,今后还怎么有脸面继续在这位置上为小姐您分忧解难呢!奴婢恳请小姐再想想别的法子,小姐!”
“她们敢?”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