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人,就都在看这一战。这一战倘若大周能赢,那么一切好说。若是大周不能赢,或是一直拖延下去……”

“那东北,也就该开战了。”楚云裳接下他的话,“东北还好说,扶桑是岛国,军队大多都是水师,陆战是他们弱项,戚将军能力不错,完全能守得住。就是巫阳关那边,达喇狼子野心,以战养战那么多年,达喇如果也和我们开战的话,大周前景,堪忧。”

楚天澈“嗯”了一声:“不过越王手里有四十万精兵,和达喇的差距,也不算太大。”

之前从巫阳关传回来的消息,说是达喇驻扎在黑水河北岸的骑兵,共计五十万,且碍着越王的杀名,一直都是按兵不动,不知如今岭南开战的消息若是传过去,这五十万骑兵,可会有所动作。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楚天澈自是在考虑岭南这一战,对整个大周乃至于整个九州的影响如何,楚云裳则是在回忆,前世这个时候所发生的战事。

今生和前世一样,都是在九月下旬的时候,在岭南最先爆发了战争的。

战争初期,因为五十万大军是由好几个国家共同集结起来,彼此都是有着各自的将领以及战术,因而常常谁也不服谁,将领们为着总指挥权你争我夺,手里的军队也是彼此对彼此的成见颇深,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五十万大军看起来虽声势不小,但实际上真和大周的龙骧卫打起来的时候,乃是三十万龙骧卫占了上风。

但到了后来,眼见着战争失利,并不如之前预想的那般,能够攻破大周岭南的天堑,从而进入大周国内掠夺各种土地资源,南大洋这些将领,终于是放下成见,齐心协力,对这么一场战争,开始认真起来了。

认真起来的后果,就是岭南的战争,果然一直拖延了下去,拖延到年关的时候,巫阳关开战,上元节,东北也是开战。一时间,大周南北受敌,战火连天,边疆百姓简直是苦不堪言。

而说起岭南的战争,一直都是在拖延的原因……

楚云裳皱了皱眉。

这她却是清楚的。

羽离素现今一如前世被封为了镇南大将军,在战事方面,他对大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的私心。他手中的龙骧卫虽只有三十万,南大洋军队则是有五十万,数量上差得太多,但好在他能力不错,以他的本事,他完全可以守好岭南,将南大洋军队给打退,可前世里,岭南战事僵持不下,原因是出在了身为左副将的慕初华身上。

岭南开战之前,羽离素有给楚云裳写信,问她慕初华想要学习军事,他是不是要教慕初华。

当时楚云裳回信给他,说他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问她。而那个主意,正是慕初华要学,那羽离素必然是要教的。

就是这一教,坏了事。

大家都知道,慕初华从小便被封为东宫太子,是距离大周皇位最近的那个人。但奈何有个九皇弟慕玖越,这么多年来,慕玖越一直都在和慕初华争风头,以致于慕初华对自己这么个九皇弟,实实在在是怀恨在心,大有你死我活的想法。

如今难得能与慕玖越天各一方,隔了千百里的距离,不用日日谋划着该如何能打压慕玖越、排挤慕玖越,慕初华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继续遥控党羽去对付慕玖越?因此,来了岭南,贵为东宫,慕初华高高在上惯了,却只落得个左副将的位置,这样的落差,自是不好接受,这才会跟羽离素学习战事,试图在战争打响后,自己也能立下一份军功。

于是慕初华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和战争有关的一切,学习到岭南开战,本该是主将发号施令的,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却变成慕初华这个左副将指挥大军进行反攻。

慕初华学习战术虽认真,但毕竟此前从未打过仗,会的再多也都是纸上谈兵,在沙盘上演练。因此慕初华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占据了羽离素的位置后,让得大周同南大洋诸国的这一场战争,赢不了不说,还一直僵持着,直至北方的达喇再也坐不住,也是开始攻打大周。

前世如此经过,在今生,竟也是出奇的相似。

同样是慕初华要学习战术,同样是慕初华要占了羽离素的位置。

“重叠了啊。”

楚云裳低声念了一句,眸色渐深。

历史的车轮,终究是要按照着既定的路线前进,而非微弱人力所能改变的吗?

自重生以来,她做过多少事,都是和前世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可到了现在,该爆发的战争,还是要爆发,该凸显的弊端,也还是要凸显,历史公正,就是这样所谓的公正吗?

她那句话被楚天澈听见,三爷不由问道:“你说什么?”

她立即回神:“没什么。我只是想,岭南已经开战,那达喇又能隐忍多久?”

楚天澈缓缓摇头:“且先看看南方战事如何,再看看要不要往北方运粮草吧。”

楚云裳闻言笑了笑:“三哥这是准备也捞个皇商的名头?”

楚天澈道:“现在秋以笙倒台,秋家的风光时日,也不多了。不趁此机会好好赚一笔,岂不是要白白浪费我们之前辛辛苦苦对付秋以笙那么久时间的心血?”

“说的也是。”

于是这兄妹两个不再考虑开战会对大周带来的后果,转而开始商量,若要往北方运送粮草的话,是要先供应东北的戚将军,还是先恭迎巫阳关的慕玖越。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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