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接着读,“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最后读,“临深履薄,夙兴温凊。似兰斯馨,如松之盛。”
德建名立,形端表正。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
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忠则尽命。
尽命。
……
楚喻今晚一连读了小四段千字文,让无影把他专用的纸墨拿来,他将这小四段里不会的字给用手指头蘸着墨水写了好几遍,写得歪歪扭扭活像草书,这才记住了那几个字后,又默读了一遍,便洗了洗手,打着哈欠就躺倒了。
花雉此时已经洗好了,正在拿巾子擦身体,无影将小孩儿给抱着往靠墙的里头挪了挪,被褥铺开盖好,小孩儿咂了咂嘴,闭眼就睡了。
见楚喻睡了,花雉也已经穿好了中衣。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打水。”
无影没说话,也没点头,从炕上下来后,便将楚喻的千字文和那特制纸以及特制墨水给收好,花雉随手披了件银灰色的大氅,拎着水桶就出去了。
之前无影去厨房打水的时候,灶台上一直都在烧着水,用了多少热水,便往里头添多少冷水,底下也是不停地添柴,所以热水才够用。花雉正要进厨房,就隐约听到堂屋那边,隐约传来什么动静。
其实堂屋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正厅,只是月城这院子太小了,说正厅不合适,这才用堂屋来说。
花雉随意看了眼过去。
这一看,借着堂屋里那一豆灯光,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那银色与黑色,那嘴唇与牙齿,那苍白与鲜红……
花雉收回目光,进了厨房,取了灶台上的瓢,开始往水桶里一瓢一瓢的盛热水。
等水桶差不多要满了的时候,他停下来,往锅里添了冷水,再往下面添了柴禾,这就出了厨房,再往堂屋那边一瞟,就见两道影子已经分开来,其中一个躺在那里不动,另一个则已经起了来,跪在一旁,他漫不经心地扭头,转身就回了房间。
脱掉碍事的大氅,水桶里滚烫的热水被倒进去,花雉开口道:“亲爱的,你刚才看见没?”
无影正在脱衣服,闻言“嗯”了一声。
花雉道:“小爷看月城挺正常的,真心没看出来他心里头居然会那样想。”
无影不说话。
然后花雉继续道:“小爷有预感,他两个绝对不得善终。”
无影这时候已经脱掉全部的衣服,赤身走过来,眼也不抬地道:“一个疯子就已经很吓人了,两个疯子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大的可能,是同归于尽。”
花雉笑了:“我家亲爱的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是一鸣惊人。”
水温已经调好了,很热,有一点烫,用来泡澡刚刚好。花雉甩了甩手上的水,转眼见无影正要跨进浴桶,他伸手摸了把男人前胸,触感硬邦邦的,比他自己胸口还要结实不少。
于是忍不住再按了按,瞥了眼炕上的楚喻,见小家伙睡得正香,他舔了舔嘴唇,低声道:“无影,今天是咱们的大喜之日。”
哗啦。
无影进了浴桶里坐着,温热的水花轻轻四溅开来。闻言抬眼:“所以?”
“所以现在应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无影眉梢轻挑。
漆黑的眸在珠光照耀下,璀璨如星子,十分明亮。那眉梢微抬,眼角便随之一动,好似有着碎光倒映在那黑眸里,泠泠清艳,是种禁欲般的冰冷。
花雉清楚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禁不住有些口干舌燥:“所以我去准备交杯酒,然后就能洞房了。”
洞房花烛夜,花烛已经有了,是月城亲自摆上的。
那就只剩洞房了。
花雉转身去倒酒,无影看着他的背影,没了那赤红的衣,这不过弱冠之年的男子只着单薄中衣,身材颀长而纤瘦,不是女子,却更胜女子。乌黑的发柔顺而妥帖地披散在那肩后,映了烛光,点点金芒闪烁,让人有种想要入手把玩的冲动。
无影坐在浴桶里,冷静地看着,黑眸冰冷而深邃。
花雉动作很快,两杯酒倒好了后,他端过去,其中一杯递给无影。
无影伸手接了,垂眸看一眼杯中液体,突地道:“你下药了没?”
花雉哼哼:“才没有,别把小爷看得这么龌龊。”
然后无影就不说话了,伸臂一勾,便是同花雉的手臂弯绕而过,两人共同仰首,酒液入喉,交颈而饮。
空了的酒杯被花雉随手给扔到了桌子上,使了内力,未曾发出半点声响。他揽住浴桶中人的颈项,凑过脸去,便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旋即,水声轻响,狭窄的浴桶里,便是坐了两个人。
因为浴桶里地域实在太过狭小,两人相对而坐,其中花雉是坐在了无影腿上,贴得极近。激情如火,水温似是在逐渐升高,水声轻轻地响,喘息与呻吟也是刻
呻吟也是刻意压低,一切的一切都在私密的进行着。
只等准备做足了,正待更进一步时,就听万籁俱静的房间里,突地响起一道惊呼声。
“呀啊!”
这惊呼声实在是毫无半点预兆,惊得浴桶里两人皆是一滞,而后来不及继续刚刚的动作,急忙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床炕。
就见炕上,那原本睡得好好的小孩儿,此时已经是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