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亲和干爹,是属于哪一种的呢?
希望他们会是那种有缘人吧,毕竟干爹这样好,他好喜欢呀。
唔,娘亲好像也是很喜欢干爹的。
孙嬷嬷去洗澡了,楚喻在床上兀自出了会儿神,便也是继续睡了。
整个楚宅,都是处在一片安宁静谧之中。
而另一边。
和楚喻离得不远的卧房里。
楚云裳原本是去了孙嬷嬷的屋子里,问楚喻可要回来继续跟她睡,结果楚喻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同意,楚云裳拿儿子没办法,便回了自己的卧房。
然后刚一进来,立时就闻到一股子淡淡清冽的酒味。
她转眼一看,桌上居然有着两盘小菜,一碟海带丝,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小壶酒。
再转眼一看,九方长渊正歪在一张软榻上翻着她昨晚看过的小话本,头上的斗笠拿下了,他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眼睛也是似睁非睁,明显是太晚了,已经困了。
“困就回去睡觉,你身子不好,作息得正常。”
楚云裳走过去,抽掉他手里的小话本,催他回去睡觉:“还有,你的病刚好没多久,不能喝酒。就算要喝,也只能喝一点点药酒,这种女儿红是绝对沾不得的。”
她双手按在他肩膀上,使力就要将他从软榻上提起来。
可别小看的她的力气。
她要是真想的话,一个百来斤的成年人,她都能徒手背着走上两三里地都不带大喘气的。
更别提九方长渊这么个麻杆。
然,她双手刚搭上他的肩膀,半点力道都还没使出来,就被他握住手。
夏夜微凉,他的手指却是很暖。他抬眼看她,漆黑的眸中倒映了点点灯光,连带声音也是有些暖的。
“不喝多,就喝两杯。你陪我好不好?”
许是因为太过困顿,他声音听起来一样,隐约泛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她垂眸看他:“你怎么突然想要喝酒?”
还不是为了能爬床成功。
这句话他哪里敢说出口,只能胡乱找了个理由:“今天生意好,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她再看了看他:“……只准喝一杯。”
“好,就喝一杯。”
他松开她的手,坐起来,将不知什么时候跑进衣襟里的一缕长发给挑到身后去,动作无意间带着恍如夜色般的诡暗豔丽。
她看了眼,然后立即转移视线,不敢再看。
说花雉那家伙是妖孽。
其实她却觉得,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雉那货是妖孽,她面前这货也是个妖孽。
只是妖孽程度不同,境界也不同而已。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某些方面上,这一主一仆,当真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妖孽气质。
两人在桌边坐下。
楚云裳向来说到做到,说了只准喝一杯,那就只能喝一杯。她亲自给九方长渊倒酒,刚好将小酒盅倒满,她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便将酒壶给放得远远的,一副要让九方长渊够不到的样子。
九方长渊看着,唇角微微扬了扬,旋即便端起酒盅朝她举杯:“恭喜楚大老板,夜不归重新开张成功,祝以后生意更加红火,赚多了钱别忘养我。”
楚云裳听他前半句还听得挺顺耳,等他说了后半句的时候,她斜睨着他:“我养你?你堂堂九方少主还用得着我这个小女子养?”
他笑得十分腼腆且矜持羞涩:“怎么不用,我现在可是在你家里住,吃喝都是你的,你不多赚点钱,你怎么养我?”
如今这座宅子已然是以“楚”姓来命名,地契上也已经是改成了楚云裳所有。宅子都是楚云裳的了,那宅子里的下人们自然也是她来管理,整个宅子的账务更是早被她接手。
不过她自己整理了几天后,就将楚宅的财政大权交给了孙嬷嬷,毕竟她还要管风晚城里不少店铺的账务,账本太多,她一个人可能看不过来。
所以九方长渊说他是住在楚云裳家里,倒也勉强算是合情合理。
“得了吧你,明明是我衣食住行都是在用你的钱,是你养我,不是我养你啊。”
楚云裳说着,轻抿一口酒水,立时便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辣。”
好像和她以前喝过的女儿红有些区别。
她再尝了一口,果然自己刚刚感受到的没有错,这一壶酒的味道是十分辛辣的,并不如何甘醇。
不由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你这是哪里酿的,味道怎么这么冲,又辣又涩的。”
“有吗?”
他尝了尝,然后下一刻也是和她一样,被辣得直皱眉。
不过辣虽辣,酒液过喉,那股子滋味却是让人感到极爽,是以原本楚云裳还想问他是从哪里拿的酒,味道怎么和平时喝的女儿红不一样,但尝了一口,再尝一口,一小杯酒,就被她给喝光了。
她自身能喝酒,但不能多喝,加之这回的女儿红味道实在够冲,一小杯下肚,她脸都有些红了,上脸了。
夏天里脸红,温度是很高的,她夹了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嚼着,顺势摸摸脸。
好像发烧一样,烫得吓人。
“我是不是上脸特别厉害啊?”
她问向对面的人。
九方长渊此时也已将一小杯酒喝完,闻言仔细看了看,便见她双颊如同红霞缭绕,耳朵和脖子也都红了一大片。
平日里见她都是冷淡自持,肤色白皙似雪,哪里能见到她脸红这么厉害的模样?
他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就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