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雉正和无影在比拼着到底该谁上谁下,将一张床单给滚得好不快活,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春宫图;那边听闻花美人被一黑衣冷面人给直接打包带走这一消息后,楚云裳立即笑弯了眼。
“看来是花雉露的太多,无影吃醋了。”
或者说,花雉露的其实并不多,毕竟是个男人,袒胸露背什么的很正常,顶多皮肤白了一点,身材也纤瘦了一点而已。
但客人们以为他是女人,又被他给勾得神魂颠倒,便说了一些不太能入耳的下流话,这才将无影给说气了,干脆扛着人就走,准备身体力行证明一下自己才是花雉的男人。
作为花雉目前的直属主人,楚云裳想着自己怎么着也该关心关心下属的身体和心理健康,不能半点表示都没有。这便招招手,将在一旁候着的伙计给叫过来,吩咐去小倌馆里,拿一些专门治疗男人某些隐秘地方的药物。
伙计一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目光一下子就溜到九方长渊的身上了。
九方长渊此时正抱着楚喻欣赏一楼大厅里的歌舞,看样子并没有注意到伙计这堪称诡异的目光。
于是只楚云裳注意到了,随口便道:“怎么了,你有什么疑问吗?”
伙计还是之前那个伙计,人很实诚坦率,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下,便语重心长道:“七小姐,听小的跟您说啊,这男女之间啊,虽然常常会讲究那么‘情调’二字,但这情调,也得分人和场合。场合不对,人也不适合,那情调可不就也不对了,是不是?”
楚云裳听了,觉得很是有理,点点头:“是。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伙计大约是怕他们两人的对话被九方长渊听到,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声道,“小的也是个男人,最是明白有些男人大男子主义很重,特别爱面子。七小姐,您想啊,情调不对,伤到了男人哪里,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也是受到了伤害,就算身上的伤给治好了,可是心上的伤却没治啊,这就容易让小两口产生隔阂,您说是也不是?”
伤到了,男人的哪里?
小两口,还产生隔阂?
楚云裳挑高了眉。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谁伤到了哪个男人的哪里啊,谁和谁小两口?
这个伙计怎么说话的?
见楚云裳一脸茫然,整个一副无辜懵懂的神色,伙计接着又道:“七小姐,小的也知道,这刚尝了云雨滋味的男女啊,春心难耐,总是禁不起诱惑。毕竟都是年轻人,爱新鲜,爱情调,喜欢整这个整那个的,可万一整得不对了,过头了,床头吵架,要是床尾和不了可怎么办?所以啊,七小姐,听小的一句劝,以后下手轻点,可别再让少主受伤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楚云裳这才明白,原来这伙计以为自己让他拿的药,是要给九方长渊用的,这才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希望自己能和九方长渊相处得更加和睦。
而且还是在床上相处得更加和睦。
楚云裳当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脸上也是隐隐腾起了一丝红晕,分明是又羞又恼。
她看了眼九方长渊,见后者还是正抱着楚喻看着楼下的表演,似乎是没注意到这边,当即一巴掌就糊上了伙计的脑门:“乱说什么呢,谁让九方少主受伤了,再乱扯,小心我让你一辈子都不举。”
伙计一听,立时觉得某处凉飕飕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忙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七小姐,是小的误会了,小的这就去拿药,七小姐等着。”
说完,生怕楚云裳真的让他不举,一溜烟儿便跑了。
“跑得倒快,跟兔子似的。”
楚云裳随口说了一句,刚重新看向九方长渊,就听这人有意无意道:“裳儿,刚才那个伙计,跟你说什么我受伤不受伤的事?”
呃?
听见了?
楚云裳眨眨眼,一脸无辜:“没啊,刚才我们什么都没说,肯定是你听错了。”
她神情难得如此天真无邪清纯如小白花。
九方长渊回头看了她一眼,薄薄黑纱下的唇一勾,笑得似乎很是别有深意:“哦,是我听错了。”
看着男人笑得饶有深意,楚云裳顿觉毛骨悚然。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也和刚才那个伙计一样,说错了话呢?
她抖了抖手臂,抖掉一层鸡皮疙瘩。
而九方长渊已经转回了头去,继续陪着怀中的宝贝儿子看表演。
只是心里,却悄悄地活跃了起来。
刚才楚云裳和伙计的对话,以他的耳力,他又站得这么近,自然是听得十分清楚,就连怀中的楚喻,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别看着楚喻现在好像一副正在仔细观看歌舞的样子,其实小孩儿软绵绵的手指头,正在他一只手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不过楚喻年纪小,没什么力气,写字就写得很慢,好大一会儿才把一句话给完整的写出来。
他根据楚喻写出来的笔画顺序,将楚喻想要说的话拼凑起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当即唇角一扬,差点忍不住要愉悦的笑出声。
原来楚喻是想跟他说,干爹,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的追娘亲吧!我相信,就算娘亲让你受伤,你也肯定是甘之如饴的,所以,干爹,你一定是个好男人,也一定是最适合娘亲的好男人!干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喊你亲爹,加油,我很看好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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