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从狗洞里探出的脑袋,慧娘吓了一跳,赶紧捂了嘴才没喊出声。
但那颗脑袋的主人却茫然不觉,睁着一双晶亮的绿眸欣喜的看着她。
算了,慧娘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走进,“你怎么在这里?干嘛要钻狗洞?”
男孩却并没说话,只是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她。
她忽然想起男孩因结巴的缘故是轻易不会开口的,所以也就不多问了,将男孩扶起来。
“你、说过让我可以来、玩……”谁知这会儿男人却忽然开了口。
慧娘一愣,才想起男孩是在回答刚才她的问。
只不过这结巴似乎好多了呢?
她不由又惊异地看向男孩。
男孩却是又羞涩的垂下头。
“你说话好多了呢。”慧娘笑了。
听了她的话,男孩先是抬头看她,不过只一眼就又垂下头,又愣了片刻,才又磕磕绊绊的道,“是、我每日,都唱歌……然后、就好了……”
慧娘一愣,猛然响起那日自己说过唱歌可以治愈结巴的话。
只是她也是从一本书上看的,并没实践过呀,没想到这还真能治结巴。
“好。”慧娘点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杏子来,然后飞快的将那杏子掰成两掰,但却并没将果肉递给男孩,而是将杏核递过来,“这个给你!”
男孩一愣。
“口吃者,口含硬物练习语,可使语速流利,出口流畅。”慧娘又开口道。
男孩听了看她一眼,毫不迟疑的将那杏核接在手中。
这动作,让慧娘莫名的喉头酸涩,竟然这般相信,其实她也只是纸上得来。
“下次不要钻狗洞了。”看着男孩衣服上的尘土和草屑,她禁不住就放柔了声音道。
男孩点点头。
“你的邱爷爷回来了吗?”
男孩再次点头。
“那两个人还欺负你吗?”随后她又问他。
男孩听了却是瞬间沉默,刚才那轻松愉悦的神情也被一种畏缩和忧郁代替。
慧娘见了,不由心头一滞,然后直视了男孩的眼睛,郑重的道,“可你为什么不反抗呢?有时我们可能武力上不敌某些恶人,但我们可以和他们斗智呀?”语毕又补充一句,“那些人终究也只是你的仆人。”
她希望男孩能反抗,能挺直脊梁,能无忧快乐的生活。
男孩没说话,但那双不停闪烁的绿色眼眸却说明他确实在认真听她说话……
“姑娘,这……”翘儿帮慧娘拿了坐垫回来,当看见这里凭空多出了一个男孩时禁不住惊异的愣住。
“没什么,附近的孩子。”慧娘赶紧道。
翘儿看男孩一眼,又想说什么。
慧娘赶紧转向那男孩,佯作生气的道,“你快走吧,下次莫要这么调皮,总是想着钻狗洞吓人了。”说完,又转向翘儿,“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
母亲就在庄上,她实在不敢造次。
再说,这般相见,也确实有些不合情理。
男孩虽特别,但她是正常的呀,她必须好好主导。
……
“姑娘,这加了辅料的玫瑰露真香,能喝吗?”小草看着那装在精致白玉小瓶子里的香液,吞咽了一口口水。
“当然不能!”慧娘赶紧道,然后哑然失笑,“这是外用的,要抹!而且这不叫玫瑰露,这叫玫瑰源。”
小草听说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问道,“可这么香的玫瑰露,不……源要抹在哪里呢?”
问的慧娘一阵结舌,她是万不敢告诉小姑娘这东西是抹在那里的,会将这小姑娘吓坏的。
当初怡红院老鸨之所以利用她偷盗这调香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上面的息肌丸和这玫瑰源。
但良家妇女,谁敢想这东西……
“姑娘,您不是还要去摘花吗?”进来的汀兰为慧娘解了围。
慧娘立刻应了,然后将那两小瓶东西妥善收好。
从住进这小山庄开始,每日早晨慧娘都去山上转一圈,一是为母亲采摘一种名为野甘草的药材煎水喝,再就是摘花cǎi_huā。
虽这段时间她几乎已经将这附近的山坡走完,但每每总会发现惊喜,如:前些日子她在某处山坡上找到了许多鼠尾草,这是一种极好助人受孕的香药草,她做的那玫瑰源中就添加了这个;另外,近几日还发现了夜丁香和天竺葵,这都是十分稀少的芳香植物。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她近些日子一直不停翻阅的那本典籍,不然她又哪里认识这些……
“姑娘,还往前走吗?”翘儿的一声将慧娘的思绪拉回。
慧娘这才发现她们已经走到了那小山坡处,平时她们总是走到这里就往回返的。
“再往前边看看吧。”她对那正等着她命令的翘儿、袁婆子及杨翠三人道。
袁婆子和翘儿两人都说话,但是杨翠张张嘴欲要反对。
“姑姑,就这一次。”她赶紧上前拉住杨翠的手臂撒娇。
杨翠嗔瞪她一眼,“不过,姑娘,我们可说好了,只上山看看,没什么就立刻下来。”
“好好……”她赶紧点头。
等等上山,慧娘才知道自己这趟来对了,因山顶上的几颗大树荫蔽处竟然亭亭玉立着几株玉簪。
杨翠几人赶紧上去摘,慧娘也想上去,却被杨翠拦住,最终也只好战在下面山路上等着。
等的无聊,转头四顾,却禁不住闻见一股特别的香味,继续看去,才发现前面矮坡处竟然有两株黄烟。
这可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