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当然明白,母亲之所以这般做,探望舅舅是其次,还主要是怀疑她了吧。
的确,这次出来她有些心急,一切做的都不够水到渠成,找的那人更是露了马脚,哎……
“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她见安和顺,并没避着汀兰,汀兰自然也知道了这事,这会儿这姑娘几乎快要哭了,比她还急。
作为丫头,她不仅不帮着劝解姑娘好好谨守闺训,反而还助纣为虐,太太知道了会打死她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慧娘自然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赶紧安慰她道。
听她这般说,汀兰总算是有些安心了。
“你那香口糖可还留着?”这时慧娘忽然问汀兰。
“留着呢。”汀兰点头。
“去将我留的那枚一起拿过来。”
汀兰并未问究竟,匆匆去了。
之后慧娘又让汀兰去请李庄头,然后让汀兰和李庄头去半路上截母亲和姐姐。
她必须赶在母亲去宁家之前和母亲解释过,不然要真去了宁家,有老小黄氏这对极品从中作梗,不定又生什么风波了。
在慧娘一上午满心忐忑的等待中,母亲和姐姐终于到了山庄。
看着母亲那冰冷的脸以及汀兰那明显哭过的神情,慧娘就知道今日这事情没法善了,所以等进了屋门就自觉的跪下来。
宁氏却是看也不看她。
“娘……”她小心的开口。
“你还认我是你娘,你还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却换来母亲的怒喝。
“娘,我不是有意想骗您,我真的是在制香……”慧娘赶紧道。
“胡闹!”宁氏瞪着女儿,“你当你是什么人?市井小民,还是工匠村夫,大家姑娘,却跑到这荒僻的地方,无聊还是作死?”
“娘,如果这大家姑娘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无能无用,躲在深闺任人摆布逆来顺受,哪又何如做一个小民?”慧娘最受不了母亲这个观点。
上一世的她们锦绣膏粱、养尊处优,可是那个又不是满腹辛酸,且不得善终。
比得上平头百姓吗?
“你这孽障……”被女儿这般顶撞,宁氏气坏了,起身就要赏慧娘耳光。
“娘……”淑娘赶紧拉住宁氏劝道,“娘,您别生气,妹妹也不全是玩闹,她帮你制的那解咳喘的精油不是很有效吗。”
“娘,对不起!”慧娘也赶紧上前,刚刚也不过是想起前世母女三人悲惨的遭遇,有些激动,这会儿却是也冷静了下来,“我真的只是想学点东西,这事舅舅也支持呢,舅舅还说……说娘以前也用心学人做生意,小小年纪就将手下的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呢。”
这话也只能安在舅舅身上!
“我那是打理自己的嫁妆!”宁氏道。
“那我为自己赚嫁妆,不也一样。”慧娘反驳母亲的话脱口而出。
但旋即,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嫁妆不丰成为姐姐找不到好人家的原因之一,而她这里还口口声声赚嫁妆。
她不敢多看母亲和姐姐的神情,赶忙岔开话题,让汀兰将那两枚香口糖奉上,“娘,姐姐,尝尝我弄的这东西,我买三百文都有人说有多少要多少呢。”
果然脸色复杂的两人就被让手中的东西吸引了。
“娘,您张嘴!”
“姐姐,你也张嘴。”
“呵呵……不过不能吃,这是香口饼子,嚼过之后就吐出来……”
她又充分利用自己做女儿做妹妹的优势,撒娇卖痴,一场暴风骤雨出乎意料的尽快平静了。
对于这一点,慧娘是有些不安的,该不会是因刚才她说的那句错话吧。
但很快她就没时间想这些了,母亲看时间不早,要去舅舅家。
她赶紧安排收拾了一番后,然后跟了姐姐和母亲一块坐上马车直奔宁家。
半晌午时分,慧娘母女三人赶到了宁家。
也不知是舅舅就快回来了,还是大小黄氏已经领受过慧娘的战斗力,母女三人并未受到任何刁难,就登堂入室,被请进高寿堂。
“卿儿,你瘦了……”
“妹妹,来,快坐,这些年不见,甚是想念。”
面对老小黄氏的轮番委蛇,宁氏始终都是淡淡的,就好像自己才是主人一般,看的慧娘直想笑。
后来舅舅便回来了。
慧娘见了,禁不住捏了一把汗。
很怕母亲若还是那般,再加上这老小黄氏的一挑拔,这对兄妹之间会更生嫌隙。
但很快她就又放下心来,因为母亲虽不如舅舅那般激动,但却是分明红了眼圈。
这比任何做派都情真意切!
老小黄氏的脸色禁不住有些僵。
但这又怎么够呢——
“对了,外祖母,舅母,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慧娘缓缓上前,然后掏出两个琉璃小瓶子递给老小黄氏,“这叫百花露,您二位看看喜不喜欢?”
正是刚刚出门时她塞在口袋里的两瓶花露!
这是她和汀兰这两日做的,说百花露,还真不假,只将那些摘来做浸膏剩余的花瓣收集起来,再附加一些野草做的。
昨日她没敢拿出去买,今日正好送这老小黄氏。
当然,以大小黄氏的为人连这样两瓶花露也不值,但她送东西看的不是这两人,而是舅舅。
“这还是母亲让我做给您二位的呢,为了这两瓶花露,母亲前几日就派我去了那小山庄,专门赶在早晨收集带了露水的一百种花瓣,然后精制而成,今儿一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