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知道女儿没了,这份亲眷关系不牢固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呀。
她真想将自己的女儿再嫁给他一个,只是一看他那波澜不惊的脸,就又不敢造次了……
“那我先去见母亲!”那端的华又廷已经不再准备与小黄氏多说,又对她微微躬了躬身,然后走了。
看着华又廷的背影,小黄氏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宁氏。
“是不是慧儿有消息了?”见华又廷由董妈妈领着进屋来,脸色苍白枯瘦的宁氏立刻起身,问。
华又廷听了垂眸,然后摇摇头。
宁氏的脸色顿时跨下去了,然后又坐回到窗前的椅子上。
“母亲放心,我两日后会再去寻她,这次……我势必会给母亲一个交代。”
他已打定主意,这次出去了,不找到她的讯息,就暂时先不回来。
听了他这话,宁氏并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轻念一声,“都怪我……”
如果不是自己那副态度,小女儿又怎么会去大理寺投案。
小女儿投案时,她已经后悔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那劫狱的事又出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小女儿一向倔强任性,但当初助静娘也是因姐妹之情,事情已经出了,她应该想着怎么保全她才是,不应该这般与她赌气。
想着这些,宁氏脸上两行眼泪不由滑下来。
“又怎么能怪母亲,怪我才应该!”华又廷见了,赶紧安慰。
宁氏听了,终于将目光投到他脸上,沉默一会儿,道,“又怎么能怪上将军,都是小女福薄命薄。”
华又廷听了禁不住一阵头疼。
这是岳母除了问妻子的消息之后,对他另一种说话方式。
她是在怪他呀!
只是在岳母面前,他所有的骄傲也只好先收起来开。
“上将军若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喝药的时间到了。”那边的宁氏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又怎么能不怪他,作为丈夫,算计时,先从自己的妻子与自己妻子最在乎的亲人身上入手,害的女儿落到不知所踪。
当然,她也明白肖家之所以得以保全,长女及孙家还能平安富贵,都是他从中出力。
但却还是抑制不住怨他,她就两个女儿,如今没了一个,她的一颗心都不完整了,每夜都难成眠,就是睡着也会哭醒。
宁氏这样说,华又廷也只好躬身告辞。
华又廷刚出来,就见前面回廊里一个身着黄色芙蓉花半臂的美丽女子在几个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迎面走来,他禁不住又一阵恍惚。
肖慧!
“娘,你看那朵花——”
却冷不防一个幼童的声音传入耳膜,华又廷才一阵醒悟,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妻子肖慧,而是妻姐肖淑,而一边的幼童则是肖淑与孙建章的儿子文哥儿。
在京中局势稳定之后,淑娘便将刚刚过满月没多久的女儿交给婆母,然后带了儿子,跟着孙家一个从兄弟,赶到上京来——
一是帮孙建章打点,再就是琢磨着寻找妹妹,照顾母亲。
“姐姐!”华又廷赶紧压下心头的失望,上前,见礼
“妹夫,你过来了。”淑娘回他一礼,然后又让手中牵着的文哥儿向华又廷施礼。
“姨丈!”文哥儿甜甜的喊华又廷一声。
华又廷一边笑应着,一边摸摸文哥儿的头。
淑娘让身后的婆子领着文哥儿去摘花,打发走了文哥儿后,她则看向华又廷,“妹妹还没消息吧?”
“是!”华又廷点头。
淑娘听了面上也是一阵失望,但却还是劝慰华又廷,“别急,慢慢来!”
她不是母亲,明白这次若不是华又廷,孙家和肖家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孙建章在新皇登基之后就开释,理由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孙家除了损失了一些金钱外,这次事件并未伤其根本。
之后大伯父欺君罔上一事也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大伯父和二伯父虽因新皇登基,不可能再被录用享受高官荣华,但至少肖家人得以保全,好过吴家、彭家、李家这些抄家灭族的不知多少。
——所以对于华又廷,淑娘是万般感激而敬重的。
“对了,姐夫那边可又消息?”华又廷又问淑娘。
孙建章得了自由之后,养了几日,立刻南下寻找慧娘。
因慧娘在临投案前,写给淑娘的那封信中,通篇除了让她照顾母亲嘱咐她好好生活外,就是忆起当年与姐姐在昆州时的好时光,还说希望有一日再回去看看。
虽这也是十分渺茫之事,但她想只要是妹妹得了自由,也许真的会这样做,再说,这样不比干等着强吗?
反正华又廷一直在西北那边找,孙建章便南下。
“没有!”淑娘黯然摇头,“你姐夫走了好几个城……”说到这里,淑娘语气顿了一下,又道,“但都没任何消息。”
甚至静娘的消息都打探出来了,当然这话不适合说给华又廷。
听了淑娘的话,华又廷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便向淑娘告辞。
临走时,没忘了请淑娘好好照顾宁氏。
妻子最放下不下的一向都是岳母。
从宁家宅子出来,华又廷又去了肖记和香坊。
这几月来,铺子的一切事务都是他再管,不过那些银钱他并不拿,都给宁氏。
这也是他为妻子做的另外一件事吧,毕竟这是她的心血。
铺子的于掌柜几人恭敬地过来向他请安,请过安后于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