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火光通明,华正兴、文长史,还有华家大总管兼家将文城依次而坐,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华正兴,一张本就英武而棱角分明的脸紧紧绷着,带着几分肃杀,让人心生惧怕。

跟着慧娘一起进屋的芳儿,还没进屋,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在这里等我。”但慧娘却一片面色如常,看一眼身边的芳儿交代。

“县主……”芳儿满脸担心的看着慧娘。

慧娘对她点点头,然后跟了白妈妈进屋。

“见过父亲……”慧娘对那坐在正中的华正兴行礼。

“肖氏,我倒看你怎么解释?”华正兴将白妈妈一进屋就迅速递上去的文函重重一拍,怒喝道。

“还望父亲明察,我不知这东西怎么就出现在荷风苑里,但真的与我无关。”慧娘再次躬身。

“无关?你真会择干净,”华正兴听罢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手下文函上,“《十二兵卫统帅举荐书》,不正是吴家肖家想得到的东西吗?”

“您怀疑我做细作?”慧娘看向华正兴。

“难道你没有一直心念着肖家人吗?”华正兴不答反问。

“的确,我一直心念肖家人,毕竟那些都是我的血脉至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洛氏让她进宫那趟,应该就是为此时造势吧,“但,再如何,我也没必要自寻死路吧?更何况上次的禁足令您并未完全为我解除,我荷风苑的人哪个又敢随便在府上走动?”

因她帮云皇后调制香药的缘故,华正兴默认了她可以随便出入、杨翠和周大友也可以回去帮她通信息,但院里的其他人,还有其他的陪房,还是不敢轻易出入的。

她的话让华正兴一愣。

因确实是这么回事,吴家肖家虽然很想要这份文函,但到底不是生死攸关的,两党争斗还未到那严峻关头,她犯不着拼了性命去做奸细吧。

另外,肖氏的人在府上处处被防范,这也是他授意的。

“这么说是有人栽赃你了?”停顿了一刻后,华正兴又开口。

“我没这么说,但还请您仔细斟酌一下,这其中有些漏洞太明显。”慧娘又道。

“二少奶奶这般说,也的确有理。”一边的文长史看一眼华正兴,插嘴。

华正兴却是未说话,看一眼慧娘,又看向手下文函,但不知不觉中,面色已经微缓。

“国公爷,王嬷嬷来了!”但就在这时,华安忽然匆匆进来秉道。

陈老太君贴身的王嬷嬷?

华正兴一愣,慧娘一愣,众人也一愣。

“快请——”很快,华正兴反应来,赶紧吩咐华安。

很快那王嬷嬷便跟了华安进门来,向华正兴行礼。

“嬷嬷千万别这多了虚礼!”对于这位贴身伺候母亲的老嬷嬷,华正兴自然满是敬重,赶紧挥手制止,然后吩咐白妈妈看座。

“国公爷,不必了,老奴说两句话边走。”但王嬷嬷却摆摆手。

“哦?”众人闻言又一愣,然后等待着王嬷嬷的下文。

王嬷嬷却并未马上开口,而是目光锐利又复杂的看向慧娘。

慧娘被她看的满是不安和莫名其妙。

老人这是要做什么?

她这端想着,那端的王嬷嬷却已经又转向华正兴,“本来有些事老奴不该参与,但实在是事关华家,来之前,老奴是问过老太太的,老太太也觉得老奴该来,所以老奴就来了。”

“……”

“国公爷是不是在找偷了书房文函的那人?”王嬷嬷又道。

“是!”华正兴点头,但很快又满脸歉意,“这事嬷嬷知道了,母亲也必然知道了,我之前交代过不要闹腾到小佛堂那边的,却没想还是惊扰了母亲。”

“没事,老太太不怪国公爷的。”王嬷嬷又笑笑。

原本她们并不知道,却没想到的是梵音晚上被一个要好的姐妹叫出去了,回来将这搜检之事说给她和陈老太君。

而且梵音那个姐妹还悄悄和她说,人们都说偷文函的是二少奶奶,因白妈妈从二少奶奶这里搜到了东西,不过二少奶奶却矢口否认,国公爷都拿她没办法呢。

听了这个,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傍晚的事……

“嬷嬷问这个,难道知道那偷文函的是谁?”华正兴又问那王嬷嬷。

“这个……”王嬷嬷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我并不知道,不过傍晚时我的确在国公爷的书房那里见了一个可疑的人。”

“谁?”

“我原本去库房要人送些香过来的,却不想刑妈妈给了几块红薯,就想着带去厨房收拾了,给老太太熬粥喝……”王嬷嬷便将傍晚时所见的详细描述了一遍。

“啊?”众人听了,纷纷看向慧娘。

“这丫头就是二少奶奶身边的小草,帮我清扫过小佛堂,我还赏了她栗子,所以认得。”王嬷嬷又道。

“白妈妈,去将那丫头带过来!”华正兴一边向白妈妈说着,一边看向慧娘,脸上出了愤怒外,还有失望。

这肖氏还真是狡诈善辩,差一点就被她蒙混过关了。

慧娘却似乎并未察觉他的目光,正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草被带过来时,虽然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惺忪和茫然,但却眼圈泛红,小脸上也满是忧虑。

看来白妈妈已经将事情大致说给她了。

见了慧娘,小草张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看了华正兴,跪下去,“国公爷,我是冤枉的,县主也是冤枉的,我么什么也没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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