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真的只是想摘几朵花帮县主插瓶,根本就没想着窥探二少爷的书房,可谁知那雪燕却冷不防就泼了一盆水过来,所以我……”

“你什么?你就开始和她吵?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县主刚和二少爷关系好些了,你就这样,别人会怎么说?”

“妈妈,我知道错了,可那雪燕也太气人了,防我们就如同防贼……”

正午睡的慧娘是被外间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吵醒的,她伸了伸腰,然后坐起身。

外面的人可能是听见了声音,交谈声立刻止了,然后门帘掀起,任妈妈面色微带慌乱的走了进来,“县主,醒了?”

慧娘点点头,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过了。”任妈妈答道。

“嗯,也该起了。”慧娘又点点头。

见慧娘脸色无异,任妈妈也就放下心来。

看来是没听到……

任妈妈先伺候慧娘起来,然后又去端了茶水过来。

一边喝着茶,慧娘又让小丫头去端了花篓子过来,然后便和任妈妈一起继续捡花。

屋角放了两个冰盆,即使夏日热烈的阳光倾窗而入,却依然清凉。再加上杯盅中碧螺春的清香,主仆手下那早开木樨的花香,很是惬意怡人的一个下午。

慧娘留恋的饮一口杯中的茶,然后暗暗一叹。

前世今生,多么难得的日子呀。

自从那件事后,华正兴虽还是不允许她随便出现,但并没再找过她的麻烦。

而洛氏也不再找麻烦,应该是在耐心的等待华又廷毒发。

至于华又廷,除了早归的夜里,总要例行的找她一次“麻烦”外,也对她很是呵护。

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潜在的问题——

华正兴那里,当然只要是有机会,还会千方百计的想着除去她;洛氏,更是将她当成憨傻的冤大头,对她极尽利用和算计。

而与华又廷之间,也不是没问题。

其实刚刚小草的遭遇,并不只是代表自己,还代表着她,华又廷并不真心信任她。

也是啊,毕竟是对头……

“县主,翠姑姑来了。”正想着,门帘被掀开,翘儿领了杨翠进屋来。

“翠姑姑,来,快坐!”慧娘见了,立刻起身相迎。

翘儿看座,而任妈妈则去端了茶盏。

“谢县主。”杨翠赶紧道。

“可是母亲那里有什么事吗?”坐下来后,慧娘立刻问杨翠道。

一晃又是许多日不见母亲了,慧娘自然心里想念。

她也很想找借口出门,但想起那日华正兴差白妈妈送的那加了佐料的汤药之事,这个念头又打消了。

华又廷的确能庇护她,但她却也不愿总惹得他与华正兴对立。

“太太让我提醒您,过两日大姑奶奶生的那对龙凤胎满月,别忘了随礼?”杨翠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让任妈妈拿给你带过去就好。”

六月二十八,贞娘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吴家和肖家都很是欣喜。

慧娘当然也高兴,真的很想去看看自己拯救的这对孩子,不过想归想,最终也没去,送粥米前日,置办了一份东西让周大友送到肖家,在让人捎过去。

如今满月,当然还是要这样办。

杨翠又道,“老太太病情加重了,又很想念大老爷大太太他们,大老爷和大太太他们准备在中秋节前回眉山一趟,过几日就启程。”

“哦。”慧娘听了点点头。

端午节没回去,这中秋节也确实该回去了。

又想起肖老夫人的病,慧娘禁不住微微忧心,难道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

“太太也准备跟着回去,说想二姑奶奶了。”之后杨翠又道。

“哦。”慧娘听了再点头。

其实她也很想回去看看,她想姐姐,想文哥,想德娘,也想回去看看那边的生意。

“还有……还有就是,太太……太太的病又有些反复……”之后杨翠又道,只不过说话吞吞吐吐。

“是吗?”慧娘看向她,目光含笑。

“是,不过……不过也不是很严重……”杨翠垂下眸。

慧娘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杨翠当然是在说谎,而且这谎话还是母亲让她说的,无他,母亲想她了而已。

哎,只是……

送走了杨翠之后,慧娘刚才那份惬意的好心情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满心郁闷,为这身不由已。

她没再捡花,而是在窗前闷坐。

任妈妈自然看出她心情不好,只是也不知该怎么劝,所以悄悄退出去帮她去厨房拿点心。

却没想到走了一趟回来后,窗前的慧娘已经起身,正让翘儿帮她换衣服。

“县主,您这是……”任妈妈禁不住问。

“妈妈,我要去一趟夫人那里,这点心等一会儿回来再吃吧。”慧娘道。

“哦?”任妈妈一愣。

慧娘却并没与她多说,换好衣服后便领了翘儿和小美出了门。

“……泽儿就是不争气,那焦将军是个武痴的事,他也知道,可就是想不起来也弄几本珍贵的武功秘籍来送他,最终还是让那贱种抢了先机。”

正兴堂,洛氏正遣退了左右,一脸气急败坏的对张妈妈抱怨着。

本来因肖氏的事,国公爷和那贱种之间已经水火不容,但却没想到这贱种又办成了川西的事,为国公爷换来了一套练兵阵法,以及友好合作的机会,国公爷比以前对他更见器重亲切。

这让洛氏很是气愤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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